酒過三巡,趙建偉兄弟幾個都有些上臉了。
他拎上門的幾瓶啤酒喝完了不說,四個人還把兄弟家的一瓶白酒也喝完了,嫂子嘴上罵罵咧咧,說他們大白天的喝成酒蒙子,但還是讓小孩跑腿去再買兩瓶白酒回來。
趙建偉如今的确是春風得意,買酒的錢搶着給,還非常大方的說買完酒剩的零錢讓小孩自己拿着花。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朋友幾個人,就他最出息日子最好過,錢有了,城裡的房子買了,鋪子開起來了,兒子也懷上了。
他是念舊的人,當場放話,等他生意越做越大,需要增加人手幫忙的時候,一定帶上哥幾個。
兄弟笑着吐槽:“你打算把文具店開滿一整條街?”
他們是鄉下人,但對城裡情況還是知道的,趙建偉日子是比他們強,但就一個小小的文具店,還能多缺人?看趙建偉臉都已經喝紅了,“這才幾瓶酒,大偉你在外面混這麼多年酒量越來越差了啊。”
“我沒喝多,我很清醒。”趙建偉冷靜的豎起食指,“别人我不能說,但你們幾個我放心,弟弟就跟幾個哥哥透個底,我手裡不止文具店一個生意,我在還幫别人批發賣貨,這次我回來一天找鎮子村裡的那些鋪子,就是做這事。”
趙建偉剛回來的第一天,第一站就是去了六興村唯一的小賣部找老闆趙建兵賣東西,所以這件事他們也有所耳聞,趙建兵碰到他們時也随口嘀咕了幾句,趙建偉讓自己找他進什麼發夾發圈耳環這些貨,趙建偉店裡的貨是賣不出去了嗎,都跑回村子來賣了?而且他開的不是文具店嗎,怎麼又賣起女孩子的這些小玩意兒了?
現在聽趙建偉自己提起來,才了然。
“得了,光在鄉下鎮子上批發貨能賺多少錢。這發夾耳環什麼五毛一塊錢一個,還不如去開個副食店賣點吃的喝的。”
趙建偉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食指:“你們都小看這生意了,就這一個月的時間,我幫着賣了兩批貨出去,第二次就賺了快五十塊錢。”
另外幾人不屑輕佻的表情瞬間收斂,震驚的瞪大眼,他們平時種地之餘再靠着手藝幹點木工、磚瓦工等其他活,加上種地的收入,一年到頭總共能有六七百就算不錯了,風吹日曬累死累活,平均下來一個月也才六七十塊錢,趙建偉這就能賺到了?
“大偉,快說說,你這生意咋做的?你是從哪兒找到的這麼賺錢的門路?”其他人立馬來了興趣。
他們是沒趙建偉嘴皮子利索,腦瓜子靈活,但想賺錢的心非常炙熱,不管自己能不能幹,總是想好奇打聽一下。
趙建偉故意賣了下關子,差點被着急的幾個兄弟圍起來揍,他連忙抱頭跑開:“其實那個人啊,你們都認識,還是看着她長大的——許國峰家的大閨女,許一楠啊!”
聽到許一楠的名字,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趙建英。他們沒像趙建偉出去打工,一直在村裡,那是實實在在的看着許一楠長大,對許家的事也再清楚不過。
許一楠在他們心裡還是一個黃毛小丫頭,這種大事肯定得是家裡大人負責,但平時也沒看出來趙建英還有這本事啊?前幾天還為了十幾二十塊的學雜費,都把自己幺女揍得去衛生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