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個瘋婆子,能不能講點道理,動不動就摔摔打打,簡直沒法跟你說話。”男人不耐煩的大吼。
“我是瘋婆子那你跟那女的算什麼,算奸夫淫婦?你把家裡的錢拿去給那女的花你問過我沒有!你還跟我扯講道理,我跟你講錘子道理。”王姐嘶啞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你講道理你就不顧家裡死活,你不顧我就算了,家裡兩個兒子,你爸你媽你也不管,一心就隻惦記那個女的?”
男人惱羞成怒:“你不要污蔑我和小雪,我跟她是從小到大就認識的朋友,現在她離了婚一個人帶着女兒日子不好過,我隻是借她點錢幫個忙。”
“她又不是剛離婚,離婚快兩年了你借了千八百次錢,她還過一次嗎?上個月你說她被拖工資了沒錢交女兒學費,你把你工資借了她一半,有沒有想過自家兩個兒子的學費還拖着沒交完?要不是後面空屋子租出去了,你想沒想過家裡怎麼辦?這個月你居然還把工資全部都給她,這日子我過不下去了!”王姐發洩一般把鍋碗瓢盆全往地上扔,扯着衛志雄衣領捶打。
衛志雄一把将她推到地上,神情滿是厭惡:“過不下去就不過,我還受不了你。小雪是經常找我借錢,但人家好歹有個工作在掙錢,你看看你,自己沒賺一毛錢,上個月那租金還不是我家的空屋子賺的。全靠我工資養活還天天在家裡脾脾氣氣,我的工資我愛給誰就給誰,有本事你自己去掙錢。”
王姐震驚得看着他,氣得發抖,“衛志雄你搞清楚,你現在這工作是我爸的,是我求他讓你頂了他的崗。”
“又來了又來了,頂你爸一個工作你要說一輩子是不是?當年買一個工作也就幾百塊錢,下個月發了工資我就把那幾百塊錢還給你,我不欠你爸跟你家的,以後少拿這事再在我面前壓我。”衛志雄冷哼一聲,氣洶洶的摔門離開。
出門要經過巷子口,和許一楠撞了個正着,衛志雄一眼認出她就是租他家空屋子的租客,微微點頭算打招呼便夾着公文包走了。
王姐家的門大大敞着,裡面比許一楠租的屋子面積大多了,格局很簡單,在門外就能看見裡面擁擠的布置,門内右邊就是蜂窩煤爐子,靠裡面是兩個櫥櫃和吃飯的方桌,再往裡就是一半面隔斷的牆壁,因為是一條直線,還能看見隔斷牆裡面的床鋪書桌,裡面又用簾子做出了一個遮擋,估計是一家人分了下睡覺的區域。
許一楠過去的時候,王姐一個人坐在蜂窩煤爐子旁邊摸着眼淚,第一次見面時略微肥胖但爽快利落的中年婦女這會兒滿面憔悴,頭發也沒紮,披頭散發更顯得她狼狽。
不知道她家裡的其他人是不是都不在,她和衛志雄吵架鬧出這麼大動靜,居然沒瞧見一個人出來,許一楠在心裡歎了口氣,王姐也已經看見她了,也不好當做沒看見,她硬着頭發走過去。
“姐,地上髒,快起來吧。”瞧見旁邊方桌上有卷紙,趕忙扯了幾張給王姐擦眼淚擤鼻涕。
“剛才我們吵的架你都聽見了?”王姐聲音哽咽的問道。
許一楠小小“啊”了聲,她尴尬,想來王姐更尴尬,被外人撞見自家夫妻吵架的事。
她正想着怎麼委婉圓一下場,就聽見王姐惡狠狠扔掉擤過鼻涕的紙,罵道:“男人都不是個好東西,當年要花幾百錢才能買到的工作,現在想拿幾百塊錢就抹平了,想得挺美。他家當年窮成啥樣了,要是我爸沒讓他來頂工作,他家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現在就想把老娘一腳踢開,放他媽的屁!妹兒,你以後嫁人一定要精明點,别想你傻姐姐我這樣,太對男人掏心掏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