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趙閻王栽了!徹底栽了!”
“何止栽了!是被當場拿住的!帶着火油要去燒林老三家房子!”
“我的老天爺!這心腸也太毒了!”
“多虧了吳會計帶人及時趕到啊!”
“及時?我看沒那麼簡單!你沒聽當時在場的人說?那狗叫得跟打雷似的,還有那老鼠,瘋了似的往趙彪他們身上撲!”
“對對對!說是趙彪剛劃着火柴,就被一群野狗撲倒了!火都沒燒起來!”
“邪門,太邪門了!這林西西…怕不是真有什麼說道?”
“我看不是邪門,是福星!是山神爺保佑!趙彪他們幹了多少缺德事?這是報應!林西西就是那個引子!”
“沒錯!自打她病好了,這村裡欺負過他們家的,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有好下場?王寡婦臭了,林悅兒跑了,趙彪這下徹底完了!”
“嘶——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她還能找到那麼多值錢山貨…”
“看來以前是我們看走眼了,這林家三房,怕是要起來了…”
輿論的風向,在驚懼,疑惑和興奮的發酵中,悄然完成了轉變。
‘邪門’這個詞開始與‘福星’‘報應’。‘山神庇佑’等字眼交織在一起,最終彙聚成對林西西一種全新的帶着敬畏的認知。
再也無人敢輕易招惹,甚至許多人開始琢磨着如何與林家交好。
第二天一早,趙彪,王癞子等五人被五花大綁,由吳會計親自帶隊,押送往紅星公社。
沿途村民圍觀,唾罵鄙夷之聲不絕。
趙彪面如死灰,徹底沒了往日的嚣張。
等待他們的,将是法律的嚴懲。縱火未遂,破壞集體财産,欺壓群衆數罪并罰,足夠他們在牢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可能吃花生米。
林家村的這顆毒瘤,被連根拔起。
家裡,林西西正和家人一起,将地窖裡的東西重新搬出來。
陽光灑進小院,驅散了昨夜殘留的陰霾和淡淡的火油味。
林母一邊收拾,一邊後怕地拍着胸口:“西西啊,昨晚可吓死娘了…多虧了你機靈,還有…還有那些…”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形容那些動物。
林大山則蹲在地上,仔細檢查被潑了火油的門闆和柴火,臉上滿是怒氣,眼底有些慶幸:“這幫殺千刀的!真是啥缺德事都幹得出來!幸虧沒燒起來!”他看向女兒的眼神充滿了複雜。
“西西啊!,吳會計那邊…會不會覺得太巧了?”
林西西微微一笑,語氣平和:“爹,巧合不巧合的,咱們是苦主,房子差點被燒了是事實。趙彪他們人贓并獲也是事實。吳會計和鄉親們都看見了,至于狗叫老鼠鬧,山裡畜生多了,許是聞着火油味不安生,或者…就是看不慣惡人吧。”她輕描淡寫地将超自然的力量歸結為‘巧合’和‘報應’,這正是最能被這個時代和鄉村邏輯所接受的說法。
林大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女兒說得在理,心裡那點疑慮也散了,呼一口氣:“對!惡有惡報!活該!”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幾聲小心翼翼的咳嗽聲。
隻見幾個平日裡與林家并無深交甚至曾跟着嘲笑過林西西癡傻的村民,探頭探腦地站在門口,臉上堆着有些不自然的笑容,手裡還拎着點青菜,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