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真的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他一直以為自己娶的是一個空有皮囊,蠢鈍惡毒的女人,是别人強塞給他的恥辱。
所以他用冷漠,疏遠甚至吝于給予最基本的經濟支持來表達他的抗拒和厭惡,從未想過,也從未願意去真正了解她到底在過着怎樣的生活。
而今天,那個冷靜、言語銳利甚至帶着傲氣的林西西,狠狠擊碎了他固有的認知。
她看他的眼神,沒有過去的癡迷,和恐懼,隻有冰冷的疏離和不屑一顧。
這種認知,讓霍北南心裡那股無名火越燒越旺,卻不知該向誰發洩。
是對愚弄他的林悅兒?是對變得陌生的林西西?
還是對那個武斷傲慢的自己?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吉普車并沒有開往林家村的方向,而是朝着縣武裝部疾馳而去。
他需要先把林悅兒安置好,然後,他需要冷靜,需要重新調查,需要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北南哥我…我知道錯了你聽我解釋”林悅兒終于鼓起勇氣,帶着哭腔哀求。
霍北南透過後視鏡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沒有任何溫度,隻有冰冷的警告:“閉嘴。在我問話之前,你最好一個字都别說。”
林悅兒吓得瞬間噤聲,絕望地癱軟在後座上。
吉普車引擎轟鳴,載着心思各異的兩人,駛向未知的波瀾。
而山林裡,林西西擦了一把汗,看着背簍裡越來越豐厚的收獲,眼神堅定。
霍北南如何想,她暫時顧不上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現在,賺夠六萬塊保命錢,活下去,才是她唯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