竈房那晚之後,林西西好幾天都不敢正眼看霍北南。
一看到他,就想起那晚他逼近的氣息和碰觸她臉頰的手指,臉上就忍不住發燙。幹活也盡量躲着他。
霍北南倒是像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偶爾還會在她手忙腳亂時,很自然地搭把手,遞個東西什麼的。
這種若有似無的親近,讓林西西心慌意亂。
明明告訴自己要清醒,可當他靠近時,那混合着皂角與陽光的氣息,總能輕易攪亂她的心跳。
這天晚上,林母一邊納鞋底,一邊瞅着在院裡幫林大山修補農具的霍北南,壓低聲音對林大山說:“他爹,你看北南和西西倆人這陣子好像有點不一樣了?北南看咱西西那眼神,有點溫度了。”
林大山歎口氣:“唉,畢竟是正經夫妻,能處出感情自然是好。可我這心裡總不踏實,人家是部隊裡的大幹部,見識廣,咱西西就是個鄉下丫頭我就怕他現在覺得新鮮,以後回了部隊,心思就淡了。”
老兩口的擔憂,也恰恰是林西西的心結。林悅兒那句“玩玩罷了”像根刺紮在她心裡,她不斷提醒自己守住心防,可感情的事,哪裡是能完全控制住的。
這天,林大山和村裡幾個人約好去深點的林子砍點結實木料。
霍北南很自然地拿起斧頭:“爹,我跟您一起去,搭把手。”
這一聲自然而然的“爹”,叫得林大山心裡暖烘烘,連忙應下。
沒想到,快到中午時,一個半大孩子連滾帶爬地沖進林家院子,臉都吓白了:“姐!姐夫!不好了!大山叔他們碰上野豬群了!好大一群!好像好像有人被拱傷了!姐夫讓你趕緊叫上人去幫忙!”
“什麼?!”林西西手裡的簸箕“哐當”掉在地上,臉色瞬間慘白!野豬群!那是要命的事!
她腦子嗡的一聲,什麼也顧不上了,對着孩子喊:“你快去叫村長!多叫些人!我先過去!”說完,她沖進屋裡抓起霍北南放在枕邊,的軍用匕首,又抄起牆角的柴刀和麻繩就往外沖。
“西西!回來!等大夥一起!太危險了!”林母急得直跺腳,聲音帶上了哭腔。
林西西哪裡聽得進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在燒:爹不能有事!他他更不能有事!她得去!必須去!
她對這片山的熟悉程度遠超常人,加上冥冥中那些小生靈的無聲指引,她以最快的速度抄着險峻的近路往深山裡奔。
心髒快要跳出嗓子眼,恐懼像冰冷的手攥緊了她的喉嚨。
快到地方時,她已經能聽到野豬暴躁的哼哧聲和男人的呼喝聲!
隻見一片狼藉的林地間,幾頭大野豬正紅着眼圍攻幾個人!林大山和另一個村民背靠着一棵大樹,揮舞着柴刀自衛,霍北南則擋在他們前面,手裡拿着一根粗樹枝,正和最大那頭公野豬對峙!他手臂上衣服被劃破了,滲出血迹,但身形依舊沉穩,眼神銳利,死死盯着那頭發狂的野獸。
地上還躺着一個村民,抱着腿呻吟,看樣子傷得不輕。
情況萬分危急!
“爹!霍北南!”林西西驚叫一聲,想也沒想就要沖過去。
“别過來!退後!”霍北南看到她,臉色驟變,厲聲大喝!
就在他分神的這一刹那,那頭公野豬猛地發力,獠牙森森,朝着霍北南狠狠撞去!
“小心!”林西西魂都快吓飛了!情急之下,她所有的意念瘋狂集中,對着周圍山林發出了最急迫、最強烈的求助訊号!
“幫幫他!攔住那野豬!求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