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不再隻是幹巴巴的報平安。
她寫了自已開始學習認草藥,寫了擺攤賣草藥的小生意,寫了張院長的誇獎筆觸依舊生澀,卻充滿了分享的雀躍和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
在信的結尾,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鼓起勇氣寫下了一句:“部隊裡需要這些常用的草藥嗎?如果需要,我以後可以留意收集一些好的。”
她把信和一小包自已精心挑選、曬幹的樣品草藥一起,小心翼翼地包好,第二天一早就寄往了那個珍貴的地址。
寄出信後,她心裡充滿了期待和一絲忐忑。
他會收到嗎?他會怎麼看?會覺得她異想天開嗎?
無論如何,她正在努力地一步一步地,朝着有他的方向,笨拙卻堅定地走去。
而這一切的改變,都源于他離開時那句安心生活和那份沉默卻厚重的守護。
林西西的草藥攤子漸漸有了點小名氣,因為她東西幹淨,價格實在,人又和氣。
雖然賺的不多,但細水長流,日子過得比以前踏實多了。
但這順心日子,看在林悅兒眼裡,就跟針紮一樣難受。
她本以為霍北南走了,林西西就該被打回原形,沒想到她非但沒垮,反而把日子過得有模有樣起來!
那點嫉妒和不甘像毒草一樣在她心裡瘋長。
她不敢再搞匿名信那種容易查到自己頭上的事,就想些陰損的歪招。
她花錢找了公社上兩個遊手好閑,名聲不好的小混混,許了他們點好處,讓他們去給林西西的攤子找點麻煩,不用太大,就是惡心惡心她,讓她做不成生意。
這天,林西西正低頭給一位大娘稱草藥,兩個吊兒郎當的年輕男人就晃到了她的攤子前。
一個瘦高個,穿着花襯衫,另一個矮胖些,嘴裡叼着根草。
“喂,賣藥的!”瘦高個用手指粗魯地戳了戳林西西擺草藥的布,“你這玩意兒幹淨嗎?别是拿爛草根糊弄人吧?”
矮胖子在一旁幫腔,聲音很大,故意吸引周圍人的注意:“就是!聽說你這攤子東西來路不明啊?别吃了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