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補丁比别人更多，裸露的腳踝上纏着髒兮兮的布條。
她從碗底摸出半塊幹硬的麥餅，用凍得通紅的小手，遞過去。
肖章和薛靈珊愣了一下，其實他們剛才就注意到這個小女孩了。
抱着破碗，站在前方，似是糾結了好一會，才主動走過來。
将吃的分給肖章一些。
“哥哥不吃。”
肖章看着小女孩遞來的半塊麥餅，顯然是女孩的全部口糧，邊緣被啃得整整齊齊。
他若吃掉，小女孩必定會餓肚子。
而且，肖章現在不餓，不想吃東西。
“大哥哥，你就吃吧。”
小女孩以為肖章像她家人一樣，故意不吃，将東西留給她，用力掰開肖章的手掌，把餅塞進他手心，小聲說道：“我叫丫蛋，我兩個哥哥，上個月被路過的兵爺拉去充壯丁了，現在就剩我父母和奶奶。”
“這裡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肖章蹲下身，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溫和。
他從大墓出來，對外界一點都不了解。
丫蛋咬着嘴唇，小臉上閃過一絲恐懼。
過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道：“爹爹說，西邊的方向打仗了，要拿我們的糧食做軍饷，前幾天還有馬匪來村裡殺人，毀壞不少房子。”
她指着南面方向：“隔壁村更慘，全被燒光了，村子裡隻剩幾個活人。”
“我們可以去你家裡看看嗎？”
肖章想了解更多的情況，希望有幫得上忙的地方。
薛靈珊看到這麼可憐兮兮的小女孩，卻很堅強樂觀的活着，也忍不住的有些感動，想起自己的小時候。
“可以！”丫蛋點頭，轉身向家的方向趕去。
肖章将半塊麥餅收進口袋，跟着走了過去。
沒一會兒，他們便經過破落的村莊道路，來到丫蛋家中。
丫蛋家的茅屋，比村口的更顯凄涼。
三面土牆裂開蛛網般的縫隙，屋頂用茅草和破布勉強遮蓋，風一吹就簌簌漏下草屑。
屋内唯一的家具是張缺了腿的木桌，還有幾把破舊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