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洪喜拍着桌子跳起來,脖頸青筋暴起:
“徐偉宸你這話什麼意思!你血口噴人!我家采靈丫頭清清白白做人,豈能容你這般诋毀!好啊!我知道了,你覺得娶我們家采靈丫頭拿不出這麼多錢,現在想着把我家采靈丫頭名聲給搞臭是吧!讓我家姑娘嫁不出去,你再好娶是吧!你居然是打的這個算盤!”
說着,他抄起手邊的搪瓷缸狠狠朝着徐偉宸砸了過去,好在徐偉宸躲閃得及時,瓷片迸濺的脆響驚得在場衆人紛紛後退。
鄧家惠也覺得自家兒子這話說得過分了些,趕緊上前去拉住了他,小聲說道。
“兒子,大不了這錢我們不要了,可是诋毀人家姑娘這事兒可不興做啊!你這讓人家以後怎麼嫁出去啊!”
而郭采靈瞧見父親這幅模樣,眼珠子提溜兒一轉,轉而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樣,幾滴淚劃過臉頰。
心想着這事兒反正沒人看見,隻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認,也不可能被揪出來,更何況,徐偉宸這把污蔑了她的名聲,也算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了!
眼看着局面越來越混亂,楊銘隻覺得一陣頭疼,直接重重一拍桌案:
“都别吵了!”
他渾濁的目光在徐偉宸和郭采靈之間來回掃視,實在是看不出到底誰在撒謊。
“偉宸,空口無憑,你說這話可有證據?你要知道,污蔑人家女同志,照我們公社的規定你可以要受處罰的!”
楊銘這話算是給所有人一個警告,不管那邊是真的,說假話在公社裡頭都是要受處罰的!
徐偉宸肯定地點了點頭,“楊隊長,我肯定我說的話是真的!”
前世的事情如同潮水般席卷他的心頭。
在他們成婚後的第三年裡,徐偉宸早出晚歸地掙錢,卻讓郭采靈給鑽了空子,清光白日的竟然敢在家中私會!
郭采靈那時候便是算準了那個時間徐偉宸不會回來,可偏偏那天漁具忘帶了折返了回來,若不是因為此,恐怕他将蒙在鼓裡一輩子!
還有好幾次郭采靈借口要去城裡頭買東西回來,實則都是跟馬棟梁跑到那城裡頭逍遙去了。
想到這裡,他還經常拿錢給她,生怕郭采靈在錢上委屈了自己,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給别人做了嫁衣。
還有最後母親病重時,她不在身邊照顧借口要回娘家看望老爹,都是偷偷在屋後的山上私會去了。
被逮到的郭采靈反倒是不承認錯誤,還将所有事情歸咎于他的頭上,指責他白天黑日不着家,搞得他才像是那個負心漢一般。
郭采靈的眼珠子提溜兒轉着,眼神躲閃着,腦海之中仔細回想着這幾次的會面有沒有被人瞧見。
徐偉宸聲音沉穩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上周,馬梁棟特意繞遠路去鎮上買了東西,可有人瞧見他沒回自家,而是往村後竹林去了,而村西頭郭家的背後那片山正好是跟那片竹林連着,回村必經之路!”
郭采靈一下便急了,直接站起身來。
“你胡說八道!那是我家屋後的竹林,我願去那兒透透氣怎麼了!”
她此刻都不敢再去看自家老爹的眼睛,隻能咬死不承認這件事兒。
早就料到了她不會承認這事兒,之前也怪自己蠢,沒早些看透郭采靈的把戲,還心甘情願地當着她的血包。
“那好!三天前,我早上起來捕魚出村子的時候,瞧見了有個人影從你的窗戶裡頭翻出來,那身段那模樣,不是馬棟梁,那是誰!”
“而且我還瞧見了那人沒抓穩還摔了一跤,我估計是扭傷了腳踝,若是你不承認,我們将馬棟梁叫過來對峙好了!”
這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屋内瞬間炸開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