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縣城裡頭趕回來,差不多是上午的時候。
路過供銷社時,徐偉宸想起了這幾天由于天氣炎熱,這汗水都将肉給浸爛了些。
這段時間忙,每次幹完活回去,不過是拿帕子擦洗了一番,都沒時間洗澡,身上的魚腥味兒都快腌入味兒了。
他可不想當一條鹹魚。
徐偉宸邁進供銷社,今天當值的不是老張頭,而是一個年輕小姑娘,是個生面孔。
小姑娘身着一身藏藍色工裝,齊耳短發用紅色橡皮筋随意一紮,幾縷碎發垂在耳際,随着她踮腳取貨架高處的搪瓷盆輕輕晃動。
聽見身後有動靜,小姑娘扭頭一看,立馬放下了手中的活兒。
熱情地詢問着徐偉宸:“您好同志!請問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
徐偉宸的目光掃視了身後的櫃子一圈兒。
“你好同志,幫我要塊肥皂吧。”
他敲了敲櫃台,指腹蹭過冰涼的玻璃。
小姑娘轉身時帶起一陣淡淡的漿洗味,那雙總含着笑意的眼睛彎成月牙:
“同志,你是是要洗衣服的粗皂,還是洗臉的蜂花?還是洗澡的硫磺皂啊?”
徐偉宸望着貨架上整齊排列的肥皂,包裝紙印着褪色的牡丹圖案,想起了母親跟妹妹,便順道也一并買了回去。
“幫我拿一塊洗臉的蜂花,再拿一塊洗澡的硫磺皂吧!謝謝同志!”
他個大男人一把清水就把臉洗幹淨了,再不濟直接用硫磺皂洗也行,倒不用那麼講究,但母親跟妹妹倒是得保護好她們的臉蛋。
他從口袋裡摸出剛才祝經理給自己的紙币,遞了過去。
“對了同志,今天當值的怎麼不是張叔啊?我瞧你是生面孔,你是隊上調過來的嗎?”
突然問起自己,小姑娘的臉頰一紅,解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