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二天早上的鬧鐘還是如約想起,自從上一次鬧鐘響後,他回來問過母親妹妹,這才知道,原來這個鬧鐘的響聲隻有他一個人能夠聽到,功能也隻能他一個人享用,相當于是綁定了他。
徐偉宸摸黑背起工具出了家門。
去往月牙灘的路上,還是将照明燈給打開,遠處不時傳來幾聲狗叫聲。
這照明燈用了這麼久亮度絲毫未減半,看來系統嚴選,出品就是非凡。
夜風裹着鹹腥的潮氣撲在臉上,他踩着露水打濕的石闆路,竹簍裡的東西相互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月牙灘塗方向,墨色的海面泛着粼粼微光,漲潮的暗流在暗處湧動,正是捕獲大黃魚的好時機。
灘塗的淤泥沒過腳踝,每走一步都要用力拔出腳來。
徐偉宸将流網展開,網線在星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澤,從背簍裡頭将魚餌拿了出來,均勻的撒在了流網上頭。
越過灘塗,去到了淺海區,冰涼的海水漫過膝蓋,他深吸一口氣,奮力将流網抛向海中。
大黃魚有趨光性,魚餌的腥臭味兒正好可以吸引它們,徐偉宸将照明頭盔打開,光亮打在了流網上。
而周圍的海域,則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如同一張吞噬的大口一般,不再是熟悉的藍色世界,而是一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恐怖深淵,每一個聲響、每一道光影,都讓人神經緊繃,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從黑暗中浮現。
遠處傳來浪濤拍打礁石的悶響,卻不見大黃魚的蹤迹。
奇了怪了?系統給出的,隻是從來不會出錯的,但眼下這一片海灘寂靜無聲,看不到一點兒魚兒的影子。
徐偉宸耐心地等待着,潮水推着流網緩緩展開,像一張靜待獵物的巨口,他握緊手中的麻繩,站在齊腰深的海水中,感受着暗流在腿間穿梭。
這時候,他便覺着,要是有一條小漁船就好了,也不用站在這齊腰的海水裡。
淩晨的海水冰涼刺骨,稍微一風吹草動如同身置冰窟之中一般。
但徐偉宸絲毫不敢松懈,兩隻手緊緊的抓着麻繩,眼神不曾離開過流網一寸,生怕一個不留神兒便放跑了魚。
看不太清水裡有什麼東西,隻能憑借着手中的麻繩來判斷有沒有魚兒上鈎。
突然,手中的麻繩被什麼東西牽扯了幾下,徐偉宸将頭上的照明燈對準了水底,調試了照射範圍。
依稀能夠看清底下幾個遊動的身影,猜測着正是大黃魚。
估摸着是魚群遊了過來。
但他并未急着收網,耐心的等待着所有的魚兒遊進了網兜裡,徐偉宸猛然一收繩,大黃魚在網中翻騰。
“我去”
徐偉宸差點被這些撲騰大黃魚給扯進水裡,好在他站穩了腳步。
不敢想,要是這一跟頭栽進去,這些黃魚不得把他吃了不成。
在網兜裡拼命扭動着身軀的大黃魚連帶着那一片的海域都攪動起來,拉起網兜的力量如同千斤頂一般沉重。
徐偉宸将口收緊,拖着麻繩拼命地往靠近岸上的地方拖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