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家惠沉默半晌。
“這屋子還是當年你爸跟我親手修的,媽人老了,舍不得”
這話頓時将徐偉宸給噎住,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但是這已經是危房了啊,要不然這樣,蓋一座跟原先布局一模一樣的,隻不過是換了裡頭的材料而已,裡頭的布局原封不動。”
這或許是徐偉宸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這老房子年紀都比他們兩個小家夥大,實在是撐不住了。
鄧家惠的眼神直直地盯着鍋裡,将熟透的菜裝入碗中,擡手挽起圍裙擦了擦手。
“可是這修房子也不是鬧着玩兒的,幾大幾千塊錢呢!”
徐偉宸将先前的計劃給講訴給了母親聽,估算了一下錢是足夠的,到時候再請鄰裡鄰居地幫幫忙,在年前應該是能夠将新房子給蓋出來的。
鄧家惠的眼淚砸在油膩的竈台上,洇出小小的濕痕,她抹了把臉。
“苦了你了兒子”
見母親總算同意,徐偉宸這才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徐偉宸爬起來掃院子,今兒魏清俞得來量房子,不能讓人瞧了亂糟糟的,土院壩裡的雞糞被他歸攏到牆角,用草木灰蓋了,散發出嗆人的酸味。
鄧家惠在廚房裡頭做了醪糟雞蛋,就等魏清俞過來了。
魏清俞帶着個徒弟來,大徒弟扛着丈杆,背包裡頭裝着墨鬥、角尺和一卷牛皮紙。
瞧見了魏清俞一行人,鄧家惠跟徐偉宸趕緊出來迎接。
“哎呀魏哥啊,可辛苦你們了啊,跑這麼大老遠的過來,來來來快進來坐,我今天早上做了醪糟雞蛋呢!”
徐偉宸上前去接過了他小徒弟扛着的丈杆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