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一個蕭瑟的清晨。
劉海中家門口,堆滿了破舊的行李。
劉家老兩口,形容枯槁,如同鬥敗的公雞。
他們的兩個兒子,劉光齊和剛從拘留所放出來的劉光天,也是一臉的灰敗與麻木。
一輛破舊的卡車停在院門口,他們要把所有的家當,連同他們自己,都拉到火車站,踏上那條通往未知的西行之路。
四合院裡,衆人默默地看着這一幕。
壹大爺易中海站在自家門口,看着劉家凄涼的背影,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知道下一個會不會就輪到自己?
叁大爺閻埠貴則躲在窗戶後面,慶幸自己最近足夠老實,沒有再去招惹那尊煞神。
秦淮茹遠遠地看着,心中沒有半分同情,隻有一種物傷其類的悲涼。
這個曾經無比熟悉的大院,如今一個個“仇人”的倒下,并沒有讓她感到快意,反而讓她愈發感到了自己的渺小與孤立。
而何雨柱,則早已吃完早飯,騎着他的二八大杠,迎着朝陽,奔向了屬于他的光明前程。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對他而言劉海中不過是他前進道路上,随手拍死的一隻嗡嗡作響的蒼蠅罷了。
随着劉家的離去這個曾經充滿了紛争與算計的四合院,又一個角,徹底清靜了下來。
貳大爺劉海中一家被掃地出門,如同一陣凜冽的西伯利亞寒流,徹底凍結了四合院裡最後一絲屬于舊時代的溫情與體面。
整個院子,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死寂。
剩下的住戶們,尤其是壹大爺易中海,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一塊正在融化的浮冰上,腳下是深不見底的寒淵,四周是虎視眈眈的目光。
他曾經是這個院子的道德标杆,是人人敬仰的壹大爺。
可如今,劉海中走了,閻埠貴廢了,他成了孤家寡人。
他苦心經營一輩子的威信,在何雨柱那一次次不按常理出牌的雷霆反擊下,早已千瘡百孔。
如今,他唯一還能倚仗的,隻剩下那個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的聾老太太了。
隻要老太太還在,他“孝子”的名分就還在,他就能在道德上保留最後一絲立足之地。
然而,天不遂人願。
或者說,何雨柱的耐心,已經耗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