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話,擲地有聲,将“革命”與“法律”這兩個概念,清晰地擺在了台面上。
那群年輕人顯然沒料到會遇到一個敢跟他們講“法”的人,一時間竟被問得有些語塞。
向東的臉漲得通紅,他惱羞成怒地喝道:“少拿你那套舊社會的法條來壓我們!我們是革命小将,我們執行的是最高指示!今天這房子,我們砸定了!”
“是嗎?”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不再與這群被狂熱沖昏了頭腦的年輕人争辯。
他隻是當着所有人的面,緩緩地轉過身,走向了院子中央那個公用的傳達室。
他拿起那台黑色的老式電話機,在所有人驚疑不定的注視下,熟練地撥動了号碼盤。
電話“嘟嘟”幾聲後,被接通了。
“喂,張哥嗎?我是何雨柱啊。”
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語氣,沒有絲毫的緊張與哀求,反而像是在和一位親近的長輩拉家常。
何雨柱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邏輯清晰。
他沒有直接求助,而是将一個“個别小将的行為”上升到了“國家法律是否還作數”的原則性問題,巧妙地将皮球,踢給了更高層面的人去裁決。
電話那頭的張秘書沉默了幾秒鐘,随即用一種極其嚴肅的語氣說道:“小何,你做得對。你的立場,就是組織的立場。你放心,陳老一直強調,革命不是胡來任何行動都要在法律和政策的框架内進行。你穩住現場,不要跟他們起正面沖突。這件事,我會立刻向陳老彙報,并馬上通報給市裡的相關負責同志。我保證,不會有任何人,能動你那座合法的院子一磚一瓦。”
何雨柱挂斷電話轉過身平靜地看着臉色已經開始發白的向東和他那群面面相觑的同伴。
“怎麼樣,年輕人?”
他淡淡地問道,“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