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秋天,對于不同的人,是完全不同的光景。
對于何雨柱而言,是天高雲淡,碩果累累。
他坐在“靜心齋”窗明幾淨的書房裡,品着頂級的西湖龍井,眼前的商業版圖正在有條不紊地擴張,地下室裡的珍奇古玩日益增多,他的人生,正穩步地走向一個連他自己都未曾預料到的巅峰。
而對于叁大爺閻埠貴來說這個秋天,是他一生中最凜冽、最漫長的寒冬。
自從因造謠被罰掃廁所和廠區大道後,他整個人都垮了。
那把掃帚,掃掉的不僅是地上的落葉與塵土,更是他那當了一輩子“文化人”的臉面和尊嚴。
每天,他都要在全廠職工那混雜着同情、鄙夷和嘲弄的目光中,佝偻着身子,重複着這屈辱的勞動。
他的精神支柱,隻剩下兩個。
一個是已經變得瘋瘋癫癫、對他不理不睬的兒子閻解成;另一個則是對何雨柱那深入骨髓的嫉妒與怨恨。
他想不通,也無法接受。
憑什麼他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落得如此下場?
而那個他曾經最看不起,連正眼都懶得瞧一下的“傻柱”,卻能平步青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這不公平!
怨恨的毒液,腐蝕着他的心。
他像一條躲在陰溝裡的毒蛇,無時無刻不在窺伺着,希望能找到一個機會咬上何雨柱一口,哪怕不能緻命,能讓他栽個跟頭流點血他心裡也能痛快幾分。
機會總是在人最不經意的時候,以一種最吊詭的方式,悄然降臨。
這天下午,閻埠貴正有氣無力地在“雨柱餐飲服務社”附近的大街上掃着落葉。
這家還沒開業卻早已名聲在外的飯店,是他最不願靠近的地方。
因為這裡每塊嶄新的玻璃,每一塊锃亮的牌匾,都像是在無情地嘲笑着他的失敗。
突然,他看到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飯店門口。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是何雨柱,另一個則是那個他隻敢在遠處窺探,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氣息的精悍男人——黑三。
兩人并沒有立刻進店,而是在門口的屋檐下,壓低了聲音,交談起來。
閻埠貴那顆沉寂已久的心,瞬間“怦怦”地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