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壯的落網,像是一塊投入湖中的最後一塊石子,雖然激起了一陣漣漪,卻再也無法撼動這片早已歸于平靜的深潭。
他和他那幾個同夥因越獄非法持有爆炸物、以及企圖制造特大公共安全危害等多項重罪,被數罪并罰,最終全部被判處無期徒刑,将在冰冷的牢房裡,度過他們那充滿了罪惡與愚蠢的餘生。
随着他們的倒台,那些曾經與何雨柱糾纏不休的來自四合院的“魑魅魍魉”們,也終于迎來了他們各自最終的也是早已注定的結局。
叁大爺,閻埠貴。
在傾家蕩産,并被高利貸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後,他徹底瘋了。
他不再哭喊,也不再求饒,隻是終日遊蕩在京城的街頭。
他最常去的地方,是各個小學的門口。
每到放學時分,他就會佝偻着身子,躲在牆角,用一種混雜着羨慕、嫉妒與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些背着書包,叽叽喳喳的孩子們。
他嘴裡總是念念有詞,反複地計算着什麼。
“一個學生,一學期的學費是五塊錢一百個學生,就是五百塊一千個學生就是五千塊”
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那個教書育人,卻滿心隻想着如何從學生身上算計出幾分錢的年代。
在一個滴水成冰的嚴冬深夜,有人在護城河的一座橋洞下,發現了他早已凍僵的屍體。
他的手裡,還緊緊地攥着幾顆從地上撿來的被他當成算盤珠子的小石子。
他算計了一輩子最終卻連自己的性命,都算計了進去。
壹大爺,易中海。
自從被何雨柱用一碗“過期黃連粉”徹底擊垮了精神與尊嚴後,他便成了一個真正的活死人。
他整日将自己反鎖在軋鋼廠分配的那間陰暗的小屋裡,不見天日,不與任何人交流。
他曾經引以為傲的“道德高地”,早已成了一片廢墟;他曾經苦心經營的“養老大計”,更是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靠着廠裡發放的一點微薄的病退工資,和鄰居們偶爾施舍的一點剩飯,苟延殘喘。
最終在一個無人知曉的清晨,他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和抑郁成疾,悄無聲息地,死在了那張冰冷的床闆上。
直到屍體發出了臭味,才被鄰居發現。
廠裡草草地派人将他火化,骨灰盒甚至都無人認領。
這個曾經在四合院裡呼風喚雨,試圖用道德綁架所有人為他養老送終的壹大爺,最終的結局,卻是衆叛親離,孤絕而死。
秦淮茹,她依舊是軋鋼廠那個負責打掃公共廁所的清潔工。
她每天提着水桶,拿着掃帚,默默地沖刷着那些污穢。
她不再哭,也不再鬧,甚至連話都很少說。
她的眼神,空洞得像兩口枯井,看不到任何情緒。
隻是,每到飯點當“雨柱食堂”那濃郁的飯菜香味飄來時,她那握着掃帚的手,還是會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她用後半生的時間,日複一日地,聞着那個她曾經唾手可得,如今卻遙不可及的香味,一遍又一遍地,品味着什麼叫做“悔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