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冬日,陽光總是顯得吝啬而清冷。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一個蟄伏的季節。
但對于壹大爺易中海而言,這更像是一場永無止境的淩遲。
他從那間充滿屈辱與苦澀味道的病房裡出來後,便徹底成了一個被時代抛棄的活标本。
廠裡念他過去是八級鉗工,沒有将他徹底掃地出門,隻是将他調到了一個最清閑也最沒有尊嚴的崗位——看守自行車棚。
每天,他裹着一件破舊的軍大衣,蜷縮在那個四面漏風的小棚子裡,看着那些騎着嶄新“永久”、“飛鴿”的年輕工人們,意氣風發地進出。
他看着星辰實業那幾輛專門接送高管的黑色轎車,如同君王出巡般,從他眼前緩緩駛過。
他聽着工人們在休息時,眉飛色舞地談論着“何老闆”的傳奇,“星辰飯店”的美味,以及“星辰公司”那令人眼紅的年終獎
所有的一切都像一根根燒紅的鋼針反複地無情地,刺穿着他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他想不通。
他想不通自己堅守了一輩子的“集體”、“奉獻”、“論資排輩”的信條為什麼會敗得一塌糊塗。
他更想不通,何雨柱那種在他看來毫無集體觀念,充滿了“資本家劣根性”的自私小人,為什麼能得到所有人的擁戴,獲得如此潑天的富貴與成功?
這世界,病了。
這個念頭,在他那陰暗的心裡,如同鬼火般,幽幽燃燒。
他覺得自己是唯一清醒的人,是一個被誤解的先知。
他要做的不是認輸,而是要向這個颠倒黑白的世界,發起最後的也是最“正義”的抗争。
他無法從外部攻擊何雨柱那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但他發現了一個可以從内部撬動其根基的縫隙――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