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所有源自那個大院的恩怨都已塵埃落定,化作了這座花園裡,滋養花木的塵泥。
然而,他終究是低估了仇恨的生命力。
在最絕望的土壤裡,它總能以最扭曲的方式,開出最後一朵惡毒的花。
京城女子監獄,醫務室。
秦淮茹,因為其“癌症術後恢複良好”,并加上在獄中“表現順從”,獲得了極為難得的“保外就醫”資格。
她走出了那座困了她數年的高牆,但迎接她的不是自由的陽光,而是更深沉的絕望。
她一無所有。
兒子早已在獄中自我了斷,女兒們對她避之不及,視若蛇蠍。
她曾經賴以為生的容貌,早已被疾病和歲月侵蝕得如同鬼魅。
她唯一剩下的隻有這具被病痛掏空,又被仇恨填滿的孱弱身軀。
她拖着這副身軀,遊蕩在京城最繁華的街頭。
她看着拔地而起的星辰大廈,看着櫥窗裡“星辰風尚”那昂貴的時裝,看着路邊孩童人手一個的“星辰樂園”的氣球
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無聲地,嘲笑着她的失敗與卑微。
她不甘心。
既然無法在财富與權力的戰場上傷害何雨柱分毫,那她就要用最原始最卑劣也最能引發社會騷動的武器,去玷污他的名譽,去撕裂他那光鮮亮麗的社會形象!
她想到了一個最符合她身份,也最惡毒的辦法——鬧劇。
一場足以吸引全城目光的用“弱者”的身份,去綁架道德的盛大鬧劇。
她花光了身上最後一點靠着乞讨和打零工積攢下來的錢,通過一個在監獄裡認識的“牢友”的門路,聯系上了一夥專業的“群演”——一群專門靠在各種場合扮演不同角色,進行敲詐勒索制造事端的社會閑散人員。
“我要你們,扮演我的家人。”
秦淮茹看着眼前幾個流裡流氣的男女,聲音沙啞而又充滿了怨毒,“我的兒子兒媳、我的女兒女婿我要你們,陪我演一場戲。一場讓何雨柱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的大戲!”
她将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那幾個專業的“演員”,聽完她的計劃,眼睛都亮了。
他們知道,這絕對是一筆“大生意”。
一個星期後,星辰大廈樓下。
一場精心策劃的“跳樓秀”,毫無征兆地,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