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老淚縱橫,“老奴老奴終于又見到您了!我我對不起老爺的囑托啊!”
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和那發自肺腑般的哭喊,讓婁曉娥瞬間就紅了眼眶。
她連忙上前,将他扶起:“趙管家,快起來!快起來!都過去了您這是做什麼!”
何雨柱沒有動。
他隻是靜靜地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端着一杯茶,目光平靜地,審視着眼前這個演技堪稱精湛的老人。
趙德海被扶到椅子上坐下後,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着這些年的遭遇。
他講自己是如何在婁家出事後,想方設法保存了一些“不打眼”的舊物;講自己是如何在鄉下被批鬥被欺淩;講自己的兒子,是如何因為沒錢治病,而活活病死在他懷裡
他講得聲淚俱下,情真意切。
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時代的悲情,和一個忠心老仆的辛酸。
就連一向鐵石心腸的劉岚,站在一旁,聽着都有些動容。
婁曉娥更是早已泣不成聲,緊緊地握着他的手,不斷地安慰着。
“趙管家,您受苦了。”
婁曉娥哽咽道,“以後您哪也别去了就住在這裡。雨柱,你說是不是?”
何雨柱微笑着點了點頭,呷了一口茶,緩緩開口,聲音溫和,卻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趙管家,聽您口音,是保定府人士。不知您在進我們婁家之前,是在哪裡高就啊?”
趙德海渾濁的眼神,微微一滞,随即立刻答道:“回何先生的話,老奴家裡窮,沒念過幾天書,十六歲就出來闖蕩,在京城的天橋底下,拉過洋車,當過學徒,後來是蒙老爺不棄,才進了婁家。”
“哦?是嗎?”
何雨柱放下茶杯,身體微微前傾,“可我怎麼聽人說保定府在民國那會兒,可是出過不少驚天動地的大人物。比如軍統的保定站,就曾是北方情報網的核心。您常年在京城與保定之間走動,想必也聽過一些那方面的傳聞吧?”
何雨柱的話,說得雲淡風輕,像是在聊一段曆史的閑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