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雖然不大,卻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倔強與堅定。
門外的李鐵柱一愣,沒想到這個平日裡柔柔弱弱的癱子,今天竟然敢頂嘴。
他嘿嘿一笑,語氣變得更加輕佻和惡毒:“喲,小娘們嘴還挺硬啊?怎麼?那傻子一夜沒回來,是不是把你伺候得不舒服,心裡有怨氣啊?要不這樣,等我們把你家收了,你跟了我們軒哥,保證讓你天天舒舒服服,比跟着那個傻子強一百倍!”
“你你無恥!”
楊婉清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
“鐵柱!住口!”
趙國棟假模假樣地呵斥了一聲,然後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門前,對着裡面說道:“婉清啊,不是趙叔不給你面子。白紙黑字寫着,全村人可都看着呢!這樣吧,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等到今天中午十二點,要是天宇還拿不回錢來,那可就别怪我們按規矩辦事了!”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屋内的動靜,反而轉身對着越聚越多的村民們,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村長派頭,将那張欠條拿在手裡,大聲地宣講着欠債還錢的“公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太陽越升越高,炙烤着大地。
陳家小院門口,已經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議論聲、指點聲不絕于耳。
屋内的楊婉清,心也随着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地往下沉。
她緊緊地攥着拳頭,目光死死地盯着院門外那條通往山裡的唯一小路,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那個名字。
天宇,你到底在哪兒
劉秀蘭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幾次想沖出去跟趙國棟理論,都被楊婉清拉住了。
終于,村頭那座老舊鐘樓上,傳來了“當當”的響聲。
十二點了。
趙國棟臉上的僞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對着所有人宣布:“時間已到!陳天宇沒有回來,看來是還不上錢了!來人,給我把門撞開,清點東西,收房!”
“是!”
李鐵柱等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獰笑着應了一聲,幾個人合力抱起一根粗大的木樁,就準備朝着那扇脆弱的木門狠狠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