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廷凱那充滿專業性與權威性的宣判,如同一柄冰冷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楊慧芳和病床上楊子航的心上,将她們心中那最後一絲僥幸,砸得粉碎。
楊子航那戴着面具的身體,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那雙露在外面的眼睛裡,剛剛因為陳天宇的承諾而燃起的微弱火苗,瞬間被無盡的冰冷與絕望所吞噬。
就在這氣氛壓抑到極點的時刻,陳天宇推門而入。
他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身穿白大褂,渾身散發着一股“權威”氣息的蘇廷凱,也感受到了病房内那股濃得化不開的絕望。
“蘇醫生是吧?”
陳天宇将手中的玻璃瓶輕輕放在床頭櫃上,目光平靜地看着他,“我剛才在門外,好像聽到你說,她的臉,沒救了?”
蘇廷凱轉過頭,當他看到來人隻是一個穿着普通的年輕人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他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用一種教育後輩的、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年輕人,醫學是一門嚴謹的科學,不是靠口出狂言就能解決問題的。楊小姐的創傷面積太大,皮下組織、神經、甚至部分骨骼都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來看,别說是恢複容貌,就算是能通過多次植皮手術讓她看起來像個正常人,都已經是極限了。”
他這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專業性。
“是嗎?”
陳天宇笑了,笑聲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弄,“你口中的‘現代醫學極限’,在我看來,不過是庸醫無能的借口罷了。”
“你!”
蘇廷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他行醫二十年,在整個金川縣乃至周邊省市都享有盛名,還從來沒有人敢當着他的面,說他是“庸醫”!
一股被當衆挑釁的怒火,瞬間就從他的心底熊熊燃起!
“好一個狂妄的小子!”
蘇廷凱怒極反笑,他指着陳天宇,又指了指病床上的楊子航,“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連行醫執照都沒有的‘神醫’,能有什麼通天的本事!難道你要靠跳大神,把她的臉給治好嗎?”
“跳大神倒是不必。”
陳天宇緩緩地,拿起了桌上那個裝着淡綠色液體的玻璃瓶,在手中輕輕搖晃着,“治好她的臉,這個,就夠了。”
看到那個如同飲料般的玻璃瓶,蘇廷凱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