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幾乎是甩着尾巴,以一個漂移的姿态,在桃花溝那颠簸的村口土路上,發出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堪堪停穩。
陳天宇扔下幾張百元大鈔,甚至沒等司機找錢,便已拉開車門,如同一頭暴怒的獵豹,朝着後山的方向狂奔而去!
還未靠近,那股混雜着絕望哭喊與枯草敗葉的、充滿了死亡與腐朽的氣息,便已撲面而來。
昔日那片生機盎然、綠意蔥蔥,承載了全村人希望的藥田,此刻,已然變成了一片焦黃的、死氣沉沉的煉獄。
放眼望去,成百上千畝的土地上,再無半分綠色。
所有翠綠的藥苗,都已枯萎、倒伏,那焦黃的葉片蜷縮在一起,像是一具具被烈火焚燒過的、扭曲的屍體,在山風中發出“沙沙”的、如同鬼哭般的哀鳴。
劉秀蘭和幾十個村民正癱坐在田埂上,捶胸頓足,放聲痛哭。
那哭聲,充滿了老實巴交的農民在面對天災人禍時,最原始的、深入骨髓的絕望與無助。
“天宇!你你可算回來了!”
劉秀蘭第一個看到了陳天宇,她連滾帶爬地撲過來,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哭得是上氣不接下氣,“完了全完了!我們我們對不起你的信任啊!”
“不怪你們,秀蘭嬸。”
陳天宇扶住她,那雙燃燒着滔天怒火的眸子裡,卻出奇的平靜,平靜得令人心悸。
他緩緩地蹲下身,撚起一株早已枯死的藥苗。
那藥苗的根莖,已經徹底腐爛,散發着一股極其刺鼻的、化學藥品的味道。
他閉上眼睛,将一絲《龍神決》的内息探入其中,瞬間,一股陰冷的、充滿了破壞性的駁雜能量,便反饋了回來。
這不是病蟲害,更不是什麼天譴。
這是
特制的、專門用來扼殺靈性植物的烈性除草劑!
其毒性之猛烈,足以讓這片被靈液改造過的土地,在未來數年之内,都寸草不生!
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