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隻覺得喉頭一甜,又是一口血氣上湧,被他強行咽了回去。
他指着何雨柱,身體劇烈地顫抖着,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何雨柱不再理他,環視全場,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做出了最後的宣判:“各位都聽着!”
“子不教,父之過!棒梗今天會變成一個賊,他那個死鬼爹賈東旭有責任,他這個當媽的秦淮茹有責任,教唆他的那個老虔婆賈張氏,更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把他送進少管所不是為了毀了他,恰恰是為了救他!讓他進去好好接受國家的教育和改造,學一門手藝,總比跟在那個老虔婆身邊,學偷雞摸狗,最後長大了去吃槍子要強!”
“我這是為他好,是為咱們院子好,更是為社會清除毒瘤!誰要是不服,誰要是覺得我做得不對可以你站出來!”
他目光如電,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被他目光掃到的人,都下意識地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誰敢站出來?
誰敢說他不對?
他把一件報複的私事,上升到了“為孩子好”、“為大院除害”、“為社會做貢獻”的政治正确高度!
誰反對,誰就是思想有問題,誰就是包庇犯罪!
這頂大帽子,誰也戴不起!
就連一直想和稀泥的閻埠貴,此刻也閉上了嘴,默默地向後退了兩步,跟賈家劃清了界限。
整個四合院,再無一人敢為賈家說一句話。
秦淮茹看着這一幕,看着那個站在人群中央,口含天憲,言出法随,如同帝王般主宰着一切的何雨柱,她心中最後的一絲光,徹底熄滅了。
她癱坐在地上,目光呆滞,仿佛被抽走了靈魂。
完了。
賈家,從今天起,算是徹底完了。
何雨柱冷漠地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地上人事不知的賈張氏,又看了一眼還在抱着斷手哀嚎的棒梗,最後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秦淮茹。
他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轉身,拎着那瓶失而複得的茅台,邁着沉穩的步伐,在所有人敬畏的注視下,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砰。”
房門關上。
将賈家的哀嚎絕望和整個四合院的死寂,都隔絕在了門外。
院子裡,隻剩下凄冷的寒風,和賈家那如同末日悲歌般的哭喊聲,久久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