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推門而入。
辦公室裡,一股濃重的煙草味混合着憤怒的餘燼,撲面而來。
李愛民已經不見了。
地上,隻有一灘摔碎的白瓷茶杯碎片,和沙發上那塊深色的、可疑的水漬,無聲地訴說着剛才那場風暴的激烈。
那把淬了毒的黑色匕首,靜靜地躺在桌上。
它旁邊,是那本記錄着累累罪行的黑色賬本。
楊衛國坐在辦公桌後,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一夜之間蒼老了十歲。
他沒有看何雨柱,隻是死死地盯着桌上那些冰冷的證物,眼神空洞。
何雨柱沒有說話,他拉開椅子,安靜地坐了下來。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許久,楊衛國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那口氣裡,滿是失望與疲憊。
“都結束了。”
他沙啞地開口,聲音裡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我把他,當了十幾年的兄弟。”
何雨柱依舊沒有說話。
他知道,此刻的楊衛國,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個傾聽者。
“我真沒想到人心,能貪婪到這個地步。”楊衛國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裡滿是苦澀。
他緩緩擡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終于聚焦在了何雨柱的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上級對下級的欣賞,而是一種平等的、帶着倚重和探究的審視。
“那個黑衣人”他問道。
“一個該死之人,做了一件該做之事。”何雨柱的回答滴水不漏。
楊衛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追問。
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身上,藏着太多他看不透的秘密。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這個人,是自己人。
“李愛民的位置,空出來了。”楊衛國緩緩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