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第一次照進軋鋼廠二樓那間最大的辦公室時,何雨柱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身後,馬華正小心翼翼地用一塊幹淨的抹布,擦拭着那張象征着權力更疊的紅木辦公桌。
桌上,一套嶄新的紫砂茶具,還在冒着袅袅的熱氣。
樓下,廠區裡的高音喇叭正在播放着激昂的《咱們工人有力量》。
但今天的歌聲,似乎都透着一股異樣的味道。
當何雨柱的身影出現在廠區時,所有看見他的工人,都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站着,然後對着他,深深地低下那顆平日裡高傲的頭顱。
那眼神,不再是單純的敬畏或崇拜。
那是一種面對未知力量時,最原始的恐懼。
李愛民,這位在廠裡經營了十幾年,根深蒂固的副廠長,因為叛國罪被連夜帶走的消息,像一場核爆炸,将軋鋼廠原有的權力格局,炸得粉身碎骨。
而何雨柱,這個在所有人眼中,隻是輕描淡寫地動了動手指的年輕人,就是那場核爆的中心。
他沒有再使用任何暴力。
他甚至沒有再說一句狠話。
但他那無聲的威嚴,卻比任何刀鋒都更加鋒利,足以讓任何心懷不軌之人,肝膽俱裂。
“師傅,都擦幹淨了。”馬華的聲音,帶着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和自豪。
何雨柱轉過身,走到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在那張曾經屬于李愛民的真皮座椅上,緩緩坐下。
椅子很軟,很舒服。
他将手輕輕地放在桌面上,那冰涼而光滑的觸感,清晰地傳達着一種名為“權力”的真實。
“通知下去,”他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在空曠的辦公室裡,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回響,“生産技術改革辦公室,今天上午九點,召開第一次全體會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