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門被輕輕關上,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喧嚣。
何雨柱将那份塵封的檔案,重新裝回了牛皮紙袋裡。
他的動作很慢,很輕,像是在安放一件易碎的珍寶。
“師傅,都準備好了。”
王大炮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身後,是一輛加滿了油,蓋着厚厚帆布的解放卡車。
何雨柱走了出來,将檔案袋遞給了等在一旁的馬華。
“我走之後,車間的事,你全權負責。”他的聲音平靜,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記住,生産不能停。特種鋼的報告,十五天後,我要在我的辦公桌上看到它。”
“師傅您放心!”馬華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眶有些發紅,“您您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再多說。
他轉向王大炮:“上車。”
“是!”
王大炮一個标準的軍禮,利落地爬上了副駕駛。
何雨柱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已經徹底被他掌控的鋼鐵工廠,然後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卡車發出一聲低沉的轟鳴,在深秋清晨的薄霧中,緩緩駛出了軋鋼廠的大門,彙入了通往未知的灰色洪流。
車廂裡,除了準備好的衣物和食物,還有兩箱用油紙包得嚴嚴實實的臘肉,和十幾瓶貼着紅星标簽的高度二鍋頭。
王大炮不解地問道:“師傅,咱們這是去出差,帶這麼多酒幹嘛?”
何雨柱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淡淡地說道:“去一個比西伯利亞還冷的地方,酒,有時候比命還重要。”
車子一路向西。
城市的輪廓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枯黃的華北平原。
天,是灰色的。
地,是黃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