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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玉和于景澄回過神。
于景澄一臉愕然,慌張道。
“哥哥,你快松開樂樂,他都說了他不是故意的,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
話雖如此,他沒有絲毫要出手營救兒子的意思,隻在旁邊靜靜觀望。
樂樂是傅玉唯一的兒子,她一邊用力掰開我的手,一邊一巴掌用力揮在我的臉上。
“你發什麼瘋!人都死了,你對兒子發什麼火!!”
我有片刻的失鳴,回過神時,嘴中溢出了鐵鏽的味道,這股難受的味道在我胃裡橫沖直撞,令我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傅玉終于掰開我的手,以牙還牙般用兩隻手鉗住我的脖子,猙獰的嘴臉随着力度的加重,突兀地撞進我充血的瞳孔中。
我忽然覺得她好陌生。
她依舊不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人,甚至于,她現在更像是一隻沒有被馴化的野獸。
充滿着殺戮和暴力的氣息。
如果這就是傅玉的本性,那麼這七年,她真的保密的太好了。
我沒有看出絲毫破綻。
沒了束縛,兒子驚恐地蜷縮起身體,捂着發紅的脖子一臉後怕。
于景澄如溫暖的港灣将他圈住,溫柔安撫他。
他直勾勾盯着我這個父親,盯着我這個被他的母親掐住脖子,快要窒息的父親。
就在半分鐘之前,他也體會過窒息的感覺,但此刻,他卻沒有說一句話來阻攔自己的父親,他隻是看着,像一個旁觀者。
我覺得我快死了,腦中竟然開始回憶起過往的一點一滴。
如同一個騎着馬路過花叢的人似得,回憶起我的一生。
我被找回于家那天,剛滿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