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生前最是愛美,住院也總把自己拾掇得幹幹淨淨。
可現在,她的臉
原本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睛,隻剩兩個血骷髅,連一塊完好的肉都沒剩下。
我七歲那年,媽查出尿毒症。
為了湊透析的錢,我從底層拼起,褪去半身皮才出人頭地。
醫院一直沒找到合适的腎源。
醫生曾告訴我,隻有我的腎和媽配型成功。
可她死活不願意讓我受苦,甚至好幾次以死相逼。
直到醫院下了病危通知書,她才終于妥協。
我本以為,等手術結束,就能帶着她和父親相認。
她嘴上不說,可我清楚,她心裡始終裝着那個我沒見過的人。
不然這些年來,也不會把所有追求者都拒之門外。
我從未想過,盼了那麼久的将來,會是這副樣子。
這輩子最疼我的人,竟在手術室裡,被人害成這樣!
我痛苦地跪在地上,死死攥着我媽早已冰涼的手。
沈思源嗤笑一聲,“你媽死得也算值,十萬塊不多,但夠我孩子一年奶粉錢了。”
“憑什麼?!你怎麼有膽子敢害我媽?”
我紅着眼撲向沈思源,他卻偏身躲開。
“害?”
他挑眉,“你媽就算換了腎,最多也就活三年。”
“活着也是遭罪,我這是行善。”
他旁邊的醫護不耐道,“小沈總,跟一個将死的廢話什麼?您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我剛撐着起身,後背突然一痛。
醫護惡狠狠把一管麻醉劑全推進我身體裡。
“還想傷害小沈總?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他猛地扯掉白大褂,胳膊上的刺青讓我醒悟。
他根本不是醫院的人!
麻藥勁兒來得很快。
我渾身一軟癱在地上,連掙紮的力氣都沒了。
沈思源蹲在我面前,好整以暇打量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