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都是經濟學的高材生，外表光鮮靓麗，看似年少有為，但實際上，他們依舊隻是學生，對于物價的了解也隻能停留在終端市場，簡單的來說就是看超市的标價。
對于貨源價格都不清楚，更不要說糧食從農民手中被那些販子收上去的價格了。
聽到江凡口中的數字，所有學生臉上都露出了錯愕之色，他們沒有想到，生鮮超市裡價格高達五六十一斤的桂魚，在農民手中竟然隻值八塊錢！
江凡并沒有急于表達，而是微笑着盯着台下的這群觀衆，盯着兩個同步直播的攝像機位，待到現場反應稍稍平息，江凡才繼續說道。
“而且，這群人幾乎壟斷了所有終端市場，大型水産品市場，生鮮超市，甚至大型商超都是他們的合作方，這些終端市場為了更低的進價，與這群魚販子沆瀣一氣，魚販子就變得有恃無恐。”
“你賣給我，價格低廉，相當于免費給我打工，你不賣給我，終端市場也不會收你們的魚，你們的魚隻能爛在魚塘裡！”
江凡說着歎息一聲：“我二大爺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如果桂魚捕撈的旺季，就這兩個月不把魚賣出去，到了入秋，想要養活這些桂魚就要用上給氧泵，還有加熱器，到時候設備，電費，都是一筆相當巨大的開銷，隻會更賠。”
“漁農們沒有其他選擇，隻能向這群魚販子妥協。”
“我當時就在從事兼職主播，也是看到了漁農們的不易，才想到了這個點子，我們可以通過直播賣魚，将桂魚的銷售渠道從線下轉到線上，越過這群可惡的吸血鬼，甚至越過終端市場，将桂魚直接送到消費者手中。”
江凡一番回答讓台下衆人連連點頭，不少學生開口稱贊，覺得江凡的點子實在是太好了，一舉解決了漁農們被壓榨的悲劇，也讓消費者得到了新鮮的桂魚。
主持人臉上笑容依舊，嘴角卻是有些抽了抽，她沒有想到，江凡僅僅是個應屆高中生，竟然毫不怯場，而且現場反響如此熱烈。
這可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江凡同學，下面是第二個問題，您的直播帶貨打的是助農的旗号，我想問您，您對自己的定位是什麼？是一個成功的商人，還是一個成功的慈善家呢？”
主持人抛出了第二個問題。
台下觀衆們紛紛将目光看向江凡，期待着江凡的回答。
坐在第一排的劉秘書也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這個問題就是一個陷阱。
如果江凡選擇前者，那就顯得有些難以自圓其說了，畢竟他大張旗鼓的直播帶貨打的是助農的旗号，但如果選擇後者，江凡的确從中賺取了利潤，同樣會人設崩塌。
這分明就是一個兩頭堵的問題，無論江凡如何作答，全部都會落入主持人的陷阱之中。
“商人！”
江凡平靜看着主持人，幾乎毫不猶豫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現場一衆觀衆愣住了，主持人也是一愣，可以說她早已經預判了江凡的回答，但是，讓她意外的是，江凡的回答竟然如此不假思索，直截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