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經理顯然是這裡的常客，不時有相熟的老闆打招呼。
她一邊走，一邊給戚許講解不同面料的特性、産地、價格區間以及流行的趨勢，還教她如何通過手感、觀感來初步判斷面料的好壞。
戚許如同海綿吸水一樣汲取着這些寶貴的實踐經驗，昨天在報表上看到的冰冷數據，此刻全都變成了眼前鮮活實在的貨物和交易，讓她對采購工作的理解又深了一層。
她依舊拿着那個筆記本，飛快地記錄着要點，不時提出一些自己思考後的問題，讓王經理頻頻點頭。
一天跑下來，雖然腿腳酸軟，但戚許感覺收獲無比豐碩。
下班時，王經理甚至笑着對她說：“小戚啊，悟性高，又肯學，好好幹，前途無量。”這讓她更加信心百倍。
終于到了十五号。
一整天，戚許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就要看一眼牆上挂着的鐘。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鈴聲響起，她跟同辦公室的同事打了個招呼，便第一個沖出了百貨大樓。
海市火車站人潮洶湧。
戚許擠在接站的人群裡，踮着腳尖，努力望向出站口。
當那個穿着碎花襯衫、紮着兩個麻花辮、背着軍用挎包的熟悉身影終于出現時，戚許激動地揮舞着手臂：“小萍！這裡！何小萍！”
何小萍聞聲望來，看到戚許，臉上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拖着一個小行李箱快步跑了過來。
“小許！”
“小萍！”
兩個姑娘激動地抱在一起，又笑又跳，引得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但她們完全顧不上。
“你好像長高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