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頭，看着突然出現的沈妄，又是驚喜又是後怕，還有滿腹的疑問：“沈妄？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怎麼會在這裡？剛才那個人”
“任務提前結束，剛回來。”沈妄的聲音低沉，帶着一絲風塵仆仆的沙啞，“本來想去學校給你個驚喜，沒找到你。問了人，說看到你往這個方向來了，我就找過來。結果”
他頓了頓，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結果就看到你和那位孫凱同志，還有孫萌萌，一起吃飯，相談甚歡呢。”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戚許莫名聽出了一點别的味道。
她連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孫凱哥他非要感謝我上次幫忙的事情，說是不請他吃頓飯心裡過意不去。而且萌萌也在啊，就是一頓普通的感謝飯而已。”
“哦？普通的感謝飯？”沈妄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她臉上，像是要分辨她話裡的真假，“吃到需要去街口買花相贈的程度？”
戚許一愣，立刻明白他不僅看到了他們吃飯，連買花那個小插曲也看到了。
她臉上微微一熱，有些尴尬又有些着急：“不是！那花我沒要！我當場就拒絕了！真的！孫凱哥可能就是覺得覺得表達謝意吧，但我真的覺得不合适，也沒必要，就堅決沒要。”
她急切地澄清着，不希望沈妄産生任何誤會。
沈妄看着她急于解釋、臉頰微紅的樣子，眼底那絲愠怒和冷意漸漸消散了，但語氣還是淡淡的：“是嗎。”
戚許看着他這副樣子，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她眨了眨眼，原本的緊張和害怕被一種微妙的好奇所取代。
她微微歪頭，看着沈妄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的眼睛，聲音輕輕地，帶着一絲試探和不易察覺的笑意：“沈妄你，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問出這句話，戚許自己的心跳也莫名加快了些。
她隻是憑直覺猜測，畢竟沈妄剛才的語氣和眼神，實在和他平時的冷靜自持不太一樣。
空氣似乎凝滞了幾秒。
巷子裡隻剩下遠處傳來的微弱市聲。
沈妄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直接地問出來，身體似乎僵硬了一下。
他沉默地看着她，黑暗完美地遮掩了他耳根後悄然升起的一抹不易察覺的熱度。
過了好幾秒鐘，他才有些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聲音恢複了一貫的沉穩，甚至刻意加重了幾分嚴肅：“胡說，我那是擔心你的安全。孫家的背景複雜，現在又是多事之秋，你應該和他們保持距離，尤其是這種私下接觸，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或者卷入不必要的麻煩。剛才那個跟蹤你的人就是證明。”
他一番話說得義正辭嚴，完全是從安全角度出發，聽起來無懈可擊。
戚許聽着，雖然覺得有道理，但心裡那點小小的猜測卻沒有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