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朝氣蓬勃又帶着點忐忑的樣子，我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我笑着說：“可以，我也很喜歡貓。”
“房租，給你們打個八折吧。剛畢業，都不容易。”
小情侶驚喜得差點跳起來，對着我連聲道謝。
簽合同那天，男孩帶來了一盆自己種的多肉，女孩則送了我一盒親手做的餅幹。
他們說，這是他們的心意。
我收下了禮物，心裡暖暖的。
送走他們後，我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站了很久。
同樣的房子，遇到不同的人，就會有不同的故事。
有的人，把它當成“規則”的角鬥場。
而有的人，把它當成溫暖的家，和夢想開始的地方。
我突然有點明白，我為什麼始終不願意賣掉這套房子了。
因為它就像鏡子，能照出人性的不同側面。
善良，醜惡，溫暖，自私。
這比任何市場調研報告，都來得真實。
11
生活重歸平靜，我幾乎快忘了林暮這個人。
直到半年後的一天，我意外地在行業論壇上，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一篇名為《在規則的迷宮中，我如何尋找失去的人性》的帖子，被頂上了首頁。
作者，林暮。
我好奇地點了進去。
帖子裡，她用近乎忏悔的筆調，詳細講述了自己那段荒唐的經曆。
從她如何精心設計，步步為營，試圖敲詐一個“普通房東”。
到她如何被我這個“大魔王”ceo，一步步逼入絕境，最後身敗名裂。
她寫得非常坦誠，甚至把自己那份一百頁的《公民道德報告》都貼了上去。
她說，那三個月的“試用期”，是她人生中最黑暗，卻也最寶貴的三個月。
她第一次知道，被人用“規則”碾壓，是什麼滋味。
她第一次明白，書本上的法律條文，不應該成為傷害他人的武器。
她最後寫道：
“我曾以為我掌握了世界的規則，但那位女士教會了我，規則之上，還有人性。”
“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我覺得，我才剛剛開始學會，如何做一個真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