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一切都和我出租前一模一樣，幹淨整潔。
不，更幹淨了。
幹淨到像是無菌實驗室，空氣裡都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律師走上前來，遞給我一份文件。
“江女士，這是我們當事人林暮小姐的最終訴求。”
“一，全額退還押金及本月租金，共計兩萬四千元。”
“二，賠償林小姐精神損失費、誤工費、健康風險評估費，共計十萬元。”
“三，按照這份《房屋改造清單》的要求，對房屋進行全面施工，預計費用二十萬元。”
“合計三十二萬四千元。如果你同意，我們現在就可以簽和解協議。”
我接過那份清單，掃了一眼。
“全屋更換德國進口無菌地闆。”
“安裝瑞士智能空氣淨化醫療級新風系統。”
“水管全部更換為316l不鏽鋼材質，并加裝末端淨水器。”
“所有牆面鏟掉，重新粉刷芬蘭進口的零甲醛塗料。”
我冷笑一聲，把清單拍在桌上。
“林暮，你是不是覺得我看起來特别好欺負？”
林暮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江女士，我隻是在講道理，用規則。”
“規則？”
“對。現代社會，最重要的就是規則。”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而我，恰好是那個最懂規則，也最擅長利用規則的人。”
她笑了起來，那種智商上碾壓你的得意毫不掩飾。
“忘了自我介紹，我本科和碩士都畢業于清華法學院，主攻的就是經濟法和訴訟法。”
“你請再厲害的律師，也辯不過我。”
“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賠錢，免得最後房子被查封，人還上了失信名單。”
她身後的律師也幫腔：
“江女士，我們林小姐是個天才，她做的報告天衣無縫，這場官司你沒有任何勝算。”
我看着他們一唱一和，忽然覺得有點好笑。
就在這時，林暮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刻換上一副撒嬌的語氣。
“喂，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