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我舉了舉杯，遠遠地，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我也微微颔首，算是回應。
恩怨，似乎在這一刻，真的煙消雲散了。
儀式結束後，陳靜告訴我：“江總，剛才林暮托人給您帶了句話。”
“她說什麼？”
“她說，她現在很好。她已經明白，真正的規則，是用來保護弱者，約束強者的，而不是反過來。”
我笑了。
“看來，我那一百頁的報告，沒讓她白寫。”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那對小情侶租客的電話。
女孩在電話裡興奮地告訴我，她懷孕了。
“江姐姐，我們想買下這套房子，可以嗎？”
“我們想讓我們的寶寶，在這裡出生，長大。”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難以言喻的溫暖所填滿。
“當然可以。”我說，“房款，你們分期付給我就好，不收你們利息。”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喜悅的歡呼聲。
挂了電話，我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忽然覺得，做一個房東，其實也挺不錯的。
你可以遇到形形色色的人，看到光怪陸離的事。
你會遇到像林暮一樣，用規則把自己武裝到牙齒的“刺猬”。
你也會遇到像這對小情侶一樣，對生活充滿愛和希望的“向日葵”。
他們共同構成了這個真實、複雜，又充滿魅力的世界。
而我，隻是這個世界裡，一個普通的觀察者。
偶爾，也是一個規則的制定者。
這感覺，确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