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話并沒引起幾個監工的警覺,那跟她打招呼的人還道:“這有什麼好看的,反正這礦脈眼看也要被挖幹淨了,靈石自然是越來越少的。
“不過再多的靈石也不歸咱們啊,我現在就盼着,我們每月三千靈石的工錢不被克扣就最好了。”那監工撇了撇嘴,明顯對自己的收入感到不滿。
秦照雪到底跟這群人不熟,自然不敢多說,隻好轉移話題道:“也不知道那邊找我到底什麼事兒,我還是早些過去吧,也免得人家等急了。”
“還能有什麼事兒,左不過就是些零碎的活兒罷了。咱們又不像老周,跟頭頭關系好,還能接觸些機密。”監工又道。
看來這群監工内部也不算和諧啊,秦照雪暗暗想着。
她道:“不知道老周現在在哪兒,我怎麼走能最快找到他啊,免得我去晚了,惹他生氣。”
陌生監工聞言就給她指了路,但也隻說了個大概方向。
秦照雪道謝過後,匆匆拉着一直在裝隐形人的風拂月離開了。
監工們雖然奇怪風拂月從頭到尾都不說話,但也沒太在意。
他們隻是監工裡的最底層,遠不到可以知曉礦場秘密的地步,自然不清楚白日裡有修士前來此地尋人,更不知道他們的頭頭如今正防備着外來人呢。
走出了儲存間,秦照雪和風拂月就順着剛剛那幾個監工給指出的方向一路往前。
雖然頂着這張臉帶來的風險有些大,但同樣也伴随着機遇。
秦照雪和二師兄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用陳延的身份混在礦場裡。
兩人一路往礦場深處走,一邊還在悄悄觀察着内部的布局。秦照雪正想着要不要找個人打聽一下那個老周在哪兒的時候,一個監工在看見秦照雪的瞬間就眼前一亮。
“你小子可算來了,我正愁去哪兒找你呢。”對方一上來就開始吩咐了,“頭兒已經發話了,那些失蹤礦工的東西都要清理掉。尤其是那個姓柳的刺兒頭,他的東西一件也不許留。”
秦照雪和風拂月幾乎是瞬間就注意到了那句“姓柳的刺兒頭”,兩人都不用多想,就猜到這指的肯定就是柳含情。
畢竟白日裡他們才來找過人,現在礦場的頭頭就吩咐要丢掉姓柳那人的東西,這很難叫人不多想。
但師兄妹兩個面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秦照雪還好奇問:“怎麼頭頭今日忽然就要咱們收拾那些人的東西了?”
她這話問得含糊,好在這事兒本來就蹊跷,監工老周自己也不敢說得太詳細,秦照雪這番表現正合了他心意。
老周便道:“頭兒吩咐什麼你照辦就是了,别問那麼多,小心你的小命。”
秦照雪連連點頭,她倒是想再旁敲側擊幾句,但老周不給她機會,吩咐完了事情就離開了。
秦照雪無奈,隻能目送着對方走遠。
“這個老周看起來和這裡的頭頭關系不錯,我們要不要對他下手?”風拂月附在小師妹耳邊輕聲問道。
秦照雪微微搖頭:“别了,萬一被那個頭頭看出不對勁,我們就要被這些人圍攻了。”
兩人隻能順着路,往礦工的住處走去。
好在現在大部分的監工都去頂着礦工們勞作了,秦照雪和風拂月到了礦工們的地盤後,隻見到不多幾批礦工在休息。
他們每一個都衣不蔽體,身上幹瘦得沒幾兩肉,看起來可憐極了,半點兒不像闵家對外宣傳的那般,受到了很好的照顧。
不是說闵家給礦工們的福利很高嗎,怎麼這些礦工一個個都瘦成了人幹?
秦照雪和風拂月默默對視一眼,心裡也不免擔心起了柳含情的情況。
對上礦工們,秦照雪就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