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靖遠侯世子拜堂成親時,他的外室蕊娘臨産,我攔住要奪門而去的他,以死相逼要他留下完成婚禮。
我與他是皇上賜婚,他若走了便是抗旨。
蕊娘難産一屍兩命,連最後一面也未見上。他恨毒了我,與我成親後對我百般磋磨,在我懷孕臨産時,封住了侯府不讓人找穩婆和大夫。
他把蕊娘的靈位放在我面前:“她因你而死,如今你也算一命換一命了。”
“我已休書一封将你休棄,你死後隻能入亂葬崗,我将會在族譜上寫蕊娘才是侯府夫人,會遷入蕭家祖墳,我死後與她同葬。”
我血崩難産而亡,死在了蕊娘的靈位前。
再睜開眼,我回到了成親那日。
“世子,不好了,我們小姐要生了,穩婆說難産,求侯爺快去看看吧。”一個面如芙蓉的小丫環沖進了喜堂,打斷了我們拜堂。
她梨花帶雨地跪在地上嗑着頭:“世子,求你救救小姐吧,她懷的可是你的骨肉啊。”
我手中的紅綢一緊,對面的人将紅綢松開,蕭祈安大驚失色,失聲道:“你說什麼?蕊娘怎麼會難産?”
蕭祈安扔下滿堂賓客就要和小丫環離開。
上一世我便是在這時候攔住了他,不許他離開,要他完成婚禮,結果他恨了我一輩子。
而這一次,我絕不會再攔着他。
我一把掀開了紅蓋頭:“世子,蕊娘是誰?為何這丫環說她懷了你的骨肉?”我一臉驚疑的表情,也讓人同情地看着我這還未過門的新婦。
賓客們交頭接耳:“沈小姐可真可憐,還未進門,夫君的外室就要生了啊。”
“能有什麼辦法,一進門就當庶長子的母親,以後這世子之位是誰的兒子繼承還不一定呢。”
“蕭祈安也太過份了些。”
“這可是皇上賜婚,要是沈小姐鬧起來,這親事黃了,這蕭家可就是打皇上的臉啊。”
“誰家小姐願意在成親當天還沒進門就發生這樣的事,這蕭家不是把沈家的臉丢地上踩嘛。”
蕭祈安聽我質問,一臉不耐煩:“如枝,蕊娘肚子裡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見死不救,日後我再跟你解釋。”說完就要走。
“等一等。”我上前一步:“世子,今日你我成親,還未拜堂你便要棄我而去,而且是為一個外室,你将我沈家置于何地,如果侯爺有心上人,為何不早說明,卻要在這拜堂時侮辱我?”
“我沈家女也并未非要嫁你蕭家。”
蕭祈安一甩袖:“我并非不娶你,隻是蕊娘性命攸關,我豈能見死不救。”
我紅了眼睛,眼淚搖搖欲墜:“可是兩家的婚事是皇上親賜,拜堂的吉時是欽天監算出來的,如若世子離開,這婚事便作不得數,還請侯爺明日自去陛下面前解釋吧。”
說完,眼淚如滾珠般落下,要當柔弱之人,這一世我也是學會了,我要讓所有人知道,這事是蕭祈安對不起我,是蕭家的錯。
靖遠侯和夫人聽着議論紛紛,羞愧不已,終于出面開了口:“祈安,不得胡鬧,今日可是你成親的大日子,豈能扔下沈家小姐而去。”
“馬上整理好,即刻拜堂。”
那小丫環“撲通”跪下:“侯爺,侯夫人,我們小姐懷的可是侯府的長孫啊,難道你們就這般鐵石心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