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沒銀子,隻能給人家寫欠契。
陸毓出來後下館子連菜都買不起,隻弄了一壺酒幹喝。
夜半,他醉醺醺的回家來。
裴氏近來見陸毓潦倒不堪,心裡開始嫌棄。
雖然面子上還過得去,照舊伺候他梳洗睡覺,可是今天實在忍無可忍。
第二天陸毓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小榻上。
而且吐得到處都是,衣服全是臭的。
“該死的,這樣怎麼上朝去?”
他一來氣大罵侍女,又想質問裴氏是怎麼好意思睡過去的。
結果看見裴氏就像往常一樣,舒舒服服睡在架子床上,不禁氣惱:“你倒是舒服的很。”
裴氏也不願意沖突,硬着頭皮起來:“快去洗個澡,我讓蒼桃給你另換衣服。”
陸毓瞪她一眼,脫了衣服進了浴房。
然而洗完後出來,見裴氏沉臉坐着,不禁問她:“怎麼了?是不是又跟弟妹起了口角?還是老夫人對你不好了?我每天這麼累,還得看你擺臉色?”
事實上,昨晚裴氏扶陸毓上榻,從衣袖裡掉出來一張借條。
但裴氏不想戳破,隻好強行隐忍。
誰知道陸毓先惱了:“這日子越來越難過,家裡全靠我的俸祿過日子,結果卻沒一個人關心我,你們覺得合适嗎?”
他大呼小叫了一頓,臨走時還将個汝窯花瓶摔個粉碎。
裴氏吓得不輕,孩子們也已經縮在角落吓哭了。
錢莊裡的人對陸毓議論紛紛,說他一個四品官竟然窮到這地步。
一次還不上,往後也必然還不上。
掌櫃的派人來跟傅丹君讨個主意。
傅丹君忍不住笑起來:“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還不上也不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嬷嬷近來傳話:“門口來了一夥人,說是小姐的親戚?”
傅丹君又驚又喜:“難道是哥哥來了?”
門外下車的确實是她哥哥傅蕭山,還有嫂嫂崔婉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