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很快接通，仍舊是公事公辦的口吻：“夫人。”
姜知意直接問道：“霍總幾點的飛機？”
臨城回頭看了眼坐在座椅上閉目養神的男人，淡聲道：“霍總已經下飛機了。”
姜知意頓了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話音落下，對面沒了回應，反而響起了車門關合的聲音。
十幾秒後，男人低沉的嗓音順着電流傳了過來。
“想我了？”
“什麼？”姜知意還沉浸在突然變換的聲音裡，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問出的話沒有得到回應，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車裡還放着克萊斯勒的小提琴曲，車窗外淩亂的光影彙聚在商場滾動的大屏上。
那張雨中相擁的照片忽然在眼前浮現。
霍宴清收回目光，語氣平緩：“待會兒有個會，晚上有飯局，不用等我了。”
挂斷電話，他望着屏幕上再次彈出的網頁新聞，漆黑的眸子裡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去公司的路上，霍宴清徑直吩咐道：“明天下午替我約董總吃飯。”
臨城點頭：“是。”
晚上，姜知意吃過飯後，在别墅四處逛了逛，最後坐在露台上，拿出了手機。
路燈漸次亮起，墨藍色的海平面裹挾着水汽随風而來。
她盯着通訊錄上的名字，猶豫了片刻，摁下了撥通鍵。
這個時候，最适合獻殷勤。
電話等待音響起的那一刻，姜知意已經将開場白想好了。
十幾秒後，電話被切斷。
“”
開場白白想了。
彼時，電話的主人正坐在鳳城會所頂樓的豪華包廂裡，周遭笑聲與恭維聲混作一片，而他隻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仿佛跟一旁的熱鬧處在不同維度。
水晶燈折射出浮華的光影，從他頭頂斜斜掠過，勾勒出他深邃的輪廓，讓人難以挪開目光。
有人端着酒杯走到他面前，挑眉看他：“今天不是給我接風的嗎？你一杯酒也不喝，是幾個意思？”
霍宴清端着酒杯跟他碰了碰，将杯子裡的酒仰頭喝盡：“家裡老婆催得緊，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