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接回了流落在外的庶女。
她明媚跳脫,不似閨閣女子般沉悶無趣。
爹爹寵得她如珠如寶,兄長們心甘情願跟在她身後逗趣玩鬧。
就連我的太子未婚夫也隻是嘴上嫌她聒噪無禮。
每每有她在的場合,總是控制不住眼神追随,甚至當衆将表達愛慕之意的紅狐贈與她。
我低頭盯着自己面前黯淡醜陋的灰狐皮,淡淡開口。
“退婚吧。”
笑意僵持在臉上,太子難以置信地拔高音調。
“就因為區區一張狐皮,你要與孤退婚?”
“是。”
皇家獵場,朝中權貴齊聚,我陡然一聲退婚,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衆人摒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打量我們。
“薛芳華,你是母後親自定下的太子妃,就你這點心胸,日後如何配做一國之母?”
太子一雙手緊緊攥着灰色狐皮,一臉無奈地解釋。
“孤不過是瞧着紅色奔放熱烈,與攬月更加相襯,才将紅狐贈與她,至于這灰狐,的确品相差了些,你若不喜,孤日後再尋好的,何必将退婚挂在嘴邊?”
“是啊,嫡姐,他就是看我常穿紅色才給我的,你别多想啊,我隻當他是兄長,他這樣循規蹈矩的無趣男子根本不是我的菜!”
薛攬月大大咧咧地走過來,笑着幫腔,絲毫沒有看見蕭宴眼裡一閃而過的落寞。
我直了直身子,定定看着他們。
“男子以紅狐相贈,是表達對女子的愛慕之意。”
“妹妹不懂,難道太子殿下也無知?”
蕭宴的小心思被當衆戳穿,頓時慌亂不已,臉上浮點紅暈。
剛要開口辯解什麼,就看見薛攬月大力扯下脖間的紅狐皮毛,丢回蕭宴懷中,漲紅着臉皺眉埋怨道。
“好你個蕭宴!我拿你當兄弟,你居然對我存了這種心思!”
說完便草草向衆人行了個歪七扭八的禮,扭頭跑走了。
蕭宴擡腳要去追,卻被皇後娘娘叫住。
“太子,芳華是母後為你千挑萬選的太子妃,是世家貴女的楷模,你怎可當衆抛下她去追旁的女子,實在糊塗!”
“那個叫攬月的,雖也是薛家的女兒,可實在沒個樣子,你若圖個新鮮,待與芳華成婚收入房中做個侍妾就是……”
蕭宴臉色鐵青,“侍妾?她是天上皎皎明月,怎可委屈做妾?”
又瞥了我一眼,下定決心道:“原本你安分守己,孤還能看在攬月的份上同你完婚,可你心胸狹隘,當衆戳穿孤對攬月的心思,讓大家都失了體面,孤也不必陪你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