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開席前,阿棠站在東風閣的門口,伸長了細白脖頸,張望着,來回跺腳。
“阿棠,和你說個笑話,那太白上仙,還自稱是酒中仙,十壇子紅塵醉灌下去,若不是玉蘭上仙攙扶住,必定哐當倒地。”夜凝煙揚起柳葉眉,發出爽朗的笑容。
阿棠無心聽夜凝煙說的笑話,依舊睜大了葡萄眼,巴巴地望着。
“阿棠,你到底在望什麼?”夜凝煙問道。
“等蘇蘇接來雪姬幹娘。”阿棠答道。
“阿棠,你不會想讓那隻大魔妖主持穿耳洞的儀式吧?”夜凝煙皺眉道。
妖界有一古老的習俗,女妖在成年禮上,經至親穿耳洞,宣布成年。
“煙兒,不許對雪姬夫人無禮。”淩天端着一碗花膠炖雞湯,惱道。
“小天還真是迫不及待地巴結着未來的嶽母大人。”夜凝煙毫不客氣地接過花膠炖雞湯,狼吞虎咽着。
“煙兒,和靜兒吵架時,别動不動地就提起雪姬夫人。靜兒心底難過,看着都消瘦不少。”淩天道。
“怎麼了,心疼你家靜兒。連她是胖還是瘦,都觀察得一清二楚。”夜凝煙嘲諷道,語調酸溜溜的。
“煙兒胖了。”淩天輕聲道,耳根子薄紅。
“淩天,有種你再說一遍!”夜凝煙大怒,喊道。
夜凝煙的确胖了。淩天經常投喂花膠炖雞湯,美其名曰,給夜凝煙補補身子,實則是滋潤夜凝煙,夜凝煙能不胖麼。
于是,兩妖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過了半炷香,才發現阿棠消失不見。
阿棠沒有消失不見,隻是托沙狐舟子,去了一趟伏魔妖塔。
沒有鑰匙或者麒麟聖祖的幫助,阿棠進不去伏魔妖塔,隻得扯着喉嚨,大喊蘇蘇和雪姬幹娘,直至沙啞。
“阿棠,你果然在這裡。”留淵上神揉了揉眉心,歎道。
“夫君哥哥,為什麼阿棠喊蘇蘇和雪姬幹娘,都沒有回應呢?”阿棠撲入留淵上神的懷裡,泣道。
留淵上神輕輕地拍着阿棠的背部,待阿棠情緒穩定,便騰上無色雲朵,同時拈起水火木金土五系法術,令封印破開一個小小的縫隙,牽着阿棠直接跳入伏魔妖塔的沼澤之上的第七層,又立刻修補封印。
“蘇蘇”阿棠見到暈倒在地的麒麟小獸時,連忙将他抱起。
“阿棠,蘇蘇是公的。”留淵上神從阿棠的懷抱裡拽出麒麟小獸,随意扔在地上。
這一摔,麒麟小獸發出吃疼的嗷嗚聲,逐漸蘇醒。
“蘇蘇,還記得是誰,劫走了南宮雪姬麼?”留淵上神撿起地上的鎖魔木簪,問道。
“老子到時,就發現南宮雪姬失蹤了,正琢磨着找一找,就被砸暈了。”蘇蘇怒道。
他可是威面八風的麒麟聖祖,竟然被賊人無聲無息地襲擊,說起來就羞愧。
“也不是一無所獲。”留淵上神蹲下身子,拔了吊椅上新長出的綠葉。
“咦,阿棠明明聽雪姬幹娘說,這個吊椅上的梅花藤蔓枯死了。”阿棠托着小下巴,想起南宮雪姬的杳無蹤迹,就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