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娘娘近來喜歡聽無恨講佛經。或許,過不了多久,天後娘娘賞賜了紫衣袈裟,就要改叫無恨法師了。”湘君瞟了一樣阿棠,故作失魂落魄。
蓦然,又是一聲歡呼,嘈嘈雜雜,卻清晰地聽見“月神姑娘”這四個字。
一襲冰藍色流雲紋秋水裙,持着白練,從明月坊飛向今晚搭起的蘭夜鬥巧的台子,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當真如那奔月的嫦娥,收盡人間絕色。
“賀望舒為什麼會來平康裡?”琴娘喃喃道。
“最近,京城命案頻發,死者都是被開了膛剜除心髒的男人。大理寺苦無頭緒,天後娘娘便派了賀才人秘密查探。”湘君湊近琴娘的耳邊,輕聲道。
“那湘君還是不要外出為好。否則,兇手剖開湘君的胸膛,卻發現沒有心髒,恐怕氣急敗壞,鞭屍三十。”琴娘冷笑道。
“本君的心呀,早已交給了琴娘。”湘君含笑道,修長白皙的手指劃過嘴唇,風情無邊。
“湘君哥哥單相思琴老師。”阿棠滿意地砸吧砸吧櫻桃小嘴。
“休要胡說!”琴娘漲紅了臉,惱道。
蘭夜鬥巧的盛會上,玉兔姑娘與月神姑娘,作為新任花魁和現任花魁,一個豔絕四方,一個仙姿玉色,賺足了噱頭。
“言哥哥,真巧。”阿棠那雙圓溜溜的葡萄大眼,捕捉到李言的身影,甜甜地笑道。
李言傻傻地凝視着賀望舒,壓根沒有聽見阿棠的招呼。
倒是無恨,回眸一笑,墨畫眉逶迤,秋波眼潋滟,上演活色生香的美人計。
阿棠哼了一聲,别過略微發燙的小臉。
不巧,又是偶遇。留淵上神能不能來點新鮮的,老子都看膩了。蘇蘇暗暗思忖道。
然後,阿棠順着琴娘的示意,按捺住撲通撲通亂跳的心神,卯足了勁兒,将注意力集中在台上,葡萄大眼舍不得轉動了。
比試分兩場。
第一場,對月穿針,也叫賽巧。
每人七根繡花針,最快穿完的,稱為得巧者。輸巧的,要将事先準備的禮物,贈給得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