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愁滋味的阿棠,開始懵懵懂懂了。
何為愁苦?
阿棠覺得,綠孔雀魔妖阿愁必然經曆過。長相醜陋的阿愁,處處遭受到欺負。而和綠茶花一樣漂亮的阿仇,連僞裝出的哭泣也楚楚可憐。
阿棠認為,梅花魔妖南宮雪姬當然體驗過。得知兩個孩子是死胎,已教南宮雪姬肝腸寸斷。而南宮宸無情的背叛,将善良軟弱的南宮雪姬逼上絕路。
魔人銀燭姑娘,可憐又可恨。複仇帶來的須臾快樂,蠱惑着銀燭姑娘,一次又一次地報複這世上的負心漢,将自己的魂魄出賣給心魔。其實,這種偏執,更像自我折磨。
阿棠隐隐地感覺到,或許有一天,她也要嘗盡愁滋味。
那小胖指下的铮铮琴音,宛若阿棠拈起的六月相思淚,召喚了千朵萬朵雨做的雲,透着看不見聽不到的哀傷。
“阿棠,下次再彈吧,夫君哥哥教你練習水漫金山。”無恨輕輕地按住阿棠的手,淺笑道。
無恨從阿棠那仍然稚嫩的曲調裡讀出了,阿棠終于長大了些許的信号。可是,他感受不到欣慰,心底空落落的。
“夫君哥哥不是說,阿棠還小,不适合領悟水漫金山。”阿棠擡起圓溜溜的葡萄大眼,軟軟糯糯地道。
“阿棠娘子很聰明,試一試也可。”無恨輕笑道。
“夫君哥哥,阿棠要是學會了水漫金山,想看美人出浴圖。”阿棠捏着嬌嬌軟軟的嗓音,笑靥如花。
無恨聽後,愣住片刻,接着點點頭,綻放了溫潤如玉的笑容。
那秋波眼,猶如寥廓江天裡最明亮的一抹秋色,飄逸靈動。那墨畫眉,恍惚連綿不斷的山巒中延伸出的一段淡墨痕,沉穩厚重。眉心點的朱砂,更是欲說還休,欲說還休,道盡花前月下的千萬種風情。
嗷嗷,夫君哥哥對阿棠使用美男計哦。
阿棠學起明月坊那青樓女子逢迎恩客的手段,故作嬌羞,蹭呀蹭無恨的身子,直至發覺無恨的耳根子上悄然染起薄紅,才沒心沒肺地壞笑着。
“阿棠,夫君哥哥一直都愛的是你,從前的你,現在的你,未來的你。”無恨将阿棠攬入懷裡,富有磁性的低音,纏繞在阿棠的耳畔。
“阿棠也愛夫君哥哥,從前的夫君哥哥,現在的夫君哥哥,以後的夫君哥哥。”阿棠照葫蘆畫瓢,朝無恨的臉頰上吧唧一口,像做賊般偷樂着。
無恨教阿棠水漫金山之水系法術和土系法術的結合時,蘇蘇、夜凝煙瞪大了眼睛旁觀。
最近逢賭必輸的蘇蘇,竟然不信邪,同夜凝煙打賭,阿棠目前練不成水漫金山。這賭注下得頗大:倘若蘇蘇輸了,就一個月不吃海棠酥。如果夜凝煙輸了,則返回妖界。
阿棠若是練成水漫金山,老子就将腦袋剁下來。蘇蘇暗暗思忖道。
水漫金山,出自一個古老的民間傳說。
白蛇為報恩,以身相許,與許仙結為恩愛夫妻。奈何,金山寺的法海住持,見許仙面有妖色,不放下山,惹惱了白蛇,忙喚青蛇,水漫金山。後來,法海住持搬來天兵天将,将白蛇鎮壓在雷鋒塔下。
三千年前,女帝紅棠被留淵上神親手殺死,麒麟聖祖蘇醒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