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突然看夜凝煙不順眼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煙姐姐,你先去問問琴老師,可不可以收留舒姐姐。”
“對哦,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賀大人才貌世無雙,必定會休了李言。那時,暫無居所,也怪可憐的。還是阿棠想得周到。”夜凝煙捏了捏阿棠圓乎乎的臉蛋,笑道。
“煙姐姐别心急,就在琴老師的太傅府裡等着。阿棠會好好地安慰舒姐姐的。”阿棠轉了轉圓溜溜的葡萄大眼,笑靥如花。
“阿棠長大了,都懂得寬慰人了。”夜凝煙摸了摸阿棠毛茸茸的腦袋,一副自家的妹子初長成的欣慰感,全然不知自己才是那個七竅隻通了一竅的傻瓜。
夜凝煙哪裡知曉,她前腳剛走,阿棠後腳就琢磨起如何令李言和賀望舒重歸于好的辦法。
阿棠自然是借鑒了,無恨那不重樣的道歉花式。
虞令荷離開的第一天。
阿棠趕在寅時三刻爬出暖和的被窩,掐了瞬息訣和隐身訣,蹑手蹑腳地進入賀望舒所住的客房,偷了一件月白色銀鼠鬥篷,用來包裹住葡萄流星紋銅鑄手爐。
待賀望舒梳洗罷,準備出門上早朝,阿棠抱起月白色銀鼠鬥篷,拔腿追趕,氣喘籲籲。
“回去告訴李大人,以後沒有本官的允許,切勿進出本官所住的客房。”賀望舒瞟了一眼那月白色銀鼠鬥篷,誤以為這是李言獻的殷勤,冷笑道。
“阿棠不知道。”阿棠佯裝心虛的姿态,将月白色銀鼠鬥篷塞入賀望舒的懷裡,逃之夭夭。
賀望舒原先不領情,徑直扔了月白色銀鼠鬥篷。
爾後,聽得咕噜聲,葡萄流星紋銅鑄手爐掉落在雪地上,散發出暖暖的氣息,才緩和了賀望舒那絕美的容顔,彎下身子,将葡萄流星紋銅鑄手爐,連着月白色銀鼠鬥篷,一并拾起。
接着,披了月白色銀鼠鬥篷,眉眼彎彎,嘴角上翹。
虞令荷離開的第二天。
李言向殿院遞了告假的折子,待在卧房裡反省,頹廢不起。
小廚房中,阿棠忙得不亦樂乎。
一盅花膠紅棗烏雞湯,嘗試了三四遍,才摸索了些許門道,掌握住無恨的半分廚藝。
嗚嗚,炖花膠紅棗烏雞湯,比學習法術還艱難。
賀望舒直至淩晨下了大理寺,肚子空空,返回宅子,遠遠地瞅到那圓木桌子上擺着的花膠紅棗烏雞湯,以及阿棠跑得飛快的倩影,再次誤認為出自李言的心意,略顯疲憊的表情,終于洩露出絲絲縷縷的喜悅之色。
沒有女人,會對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無動于衷。
虞令荷離開的第三天。
黃昏,賀望舒特意早早地回家,腦海裡閃過李言為了讨好她而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姑蘇菜式的畫面。
男人大多好色,貪慕的是她這張傾國傾城的皮囊。唯獨,李言真心實意地愛慕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