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卿有些不好意思。
“我哪裡比得上白黎姐。”
“你就别謙虛了,白黎再厲害都是過去了,現在的她……”
隊友的話沒說話就被時卿打斷。
“别這麼說,當年要不是我一時接受不了厲隊結婚,也不會任性賭氣誤入那麼危險的地方被綁架,白黎姐就不會受傷……”
時卿的話裡充滿自責和歉意。
厲夜寒淡淡道:“你當時年紀小,有點小脾氣也正常。”
隊友安慰,“就是啊,而且你為了贖罪在國外待了整整五年,也夠久了,再說了你确實和厲隊挺般配的,至少你不會拖累厲隊。”
“夠了。”厲夜寒出聲制止。
時卿體貼開口,“厲隊,我現在已經沒了之前的心思,我隻是不忍心看你又要照顧白黎姐,又要操心破案的事情,這才想着回國幫你分擔。”
“好了,工作時間不說這些。”
從前厲夜寒總會堅定維護,說她不是拖累,這次卻默許了這樣的說法。
他的态度像軟刀子一樣紮進白黎的心,也讓她的世界徹底崩塌。
因為時卿任性的“小脾氣”,她失去了雙腿和熱愛的事業。
她的丈夫,知道時卿是故意的,知道她複健有多痛苦。
可他還是縱容了時卿。
甚至在五年後讓罪魁禍首取代了她的位置,隻因覺得她是拖累。
說話聲漸漸遠去。
白黎躺在後座,隻覺得渾身冰冷,比剛才被兇手用刀抵着時還要冷上千百倍。
說愛她的丈夫,說期待她歸隊的隊友都早就和時卿站在了一起。
而她,隻是一個被蒙在鼓裡還自以為幸福的傻瓜。
白黎竟有一絲慶幸,還好他們不知道她的腿已經慢慢恢複。
她連歸隊的報告都準備好了,隻等重新站起來就可以回去和他們并肩作戰。
但現在不必了。
既然早有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她也該離開了。
白黎撥通電話:“許局,我申請調到犯罪側寫崗位。”
許局又驚又喜:“你想通了?”
“真是太好了,雖然你在一線的表現非常出色,但我們都清楚你真正的天賦是在側寫上。”
白黎臉上扯出一個很淡的笑容。
“是,我想通了。”
過去的白黎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