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看似是在說工作,但熟悉厲夜寒的人都知道,他最讨厭拉低工作效率的人了,這何嘗不是在炫耀厲夜寒對她的特别。
白黎沉默地聽着,聽她的丈夫對待異性是如何體貼。
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窒息般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好在,護士喊到了她的名字。
複健的過程痛苦依舊,汗水浸濕了她的衣服。
她咬着牙,用這種肉體的疼痛短暫掩蓋心底的冷意。
結束後,時卿推着她離開,熱情提議:“白黎姐,我們去商場吃午飯吧,我知道一家很好的私房菜,正好厲隊一會過來。”
白黎下意識抗拒。
“不用了,我想回去休息。”
自從腿不好後,她鮮少出門去人多的地方,太過吵鬧的環境會讓她産生恐懼。
時卿卻不由分說推着她走。
“别跟我客氣,厲隊說讓我照顧好你,要是知道我連飯都沒讓你吃,厲隊該怪我了。”
餐廳環境靜谧,時卿熟練點了菜。
“這家店厲隊帶我來吃過幾次,味道真的很不錯。”
“尤其這個炖湯,他每次都會點給我,說對身體好,白黎姐你嘗嘗看。”
白黎拿着筷子的手一僵。
這家私房菜,幾個月前她就很想來試試,還興沖沖地跟厲夜寒提過。
可他說隊裡案子多,太忙了,等有空再說。
原來,他不是沒空,隻是那個能讓他抽出時間品嘗炖湯的人,早已不是她了。
心像是被鈍器擊中,連呼吸都痛。
桌上的美食瞬間失去了所有味道,形同嚼蠟。
就在這時,餐廳外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驚叫聲和混亂的奔跑聲。
“殺人了!”
“有人拿刀砍人了!”
驚恐的呼喊聲穿透玻璃門。
白黎渾身一震,本能地就要站起來沖出去,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警察職責。
然而,雙腿的無力感将她拉回現實。
幾乎是同時,時卿站起來大喊:“大家别慌!我是警察!保護好自己!”
不少人看向她們的方向。
包括那個雙眼赤紅的持刀者。
時卿下意識擋在幾個顧客身前,卻不小心撞翻白黎的輪椅,将孤立無援的她暴露在兇徒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