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看了季景一眼，說道：“你之前讓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
季景臉上的笑意一收，看顧澤這個表情就覺得不對勁。
“怎麼了？”季景問道。
他讓顧澤查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虞相思的初戀男友。
顧澤道：“虞相思的初戀男友是去世了。”
季景狠狠一怔，眉頭緊緊地蹙了起來。
虞相思跟他說是因為異地而分手，可從來沒有提過是去世。
顧澤說道：“當時虞相思談戀愛沒幾個人知道，我也是無意間查到了她的一個室友。說是六年前，虞相思請了半個月的假，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回來之後很憔悴，然後就提出了要轉專業。這個室友有一次無意間聽到虞相思打電話，提到了葬禮她男朋友很有可能是去世了。”
季景握緊了拳頭：“查到她男朋友是誰了嗎？”
顧澤點了點頭：“叫秦朗，是她的鄰居。兩個人也算是青梅竹馬，這是去她的高中查到的。虞相思的原生家庭不好，繼父總是毆打她，她逃出了家門之後，是秦朗收留了她，連上學的學費都是秦朗交的。”
季景眸色一動，這些，虞相思從來沒有跟他提過。
這些信息已經足夠說明了，虞相思在騙他。幼年相識，在她絕境中相遇，給了她一個安穩的家。兩人相伴着長大，這樣的情誼，當然不可能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異地分手就能概括的。
“她的繼父經常毆打她嗎？”季景問道。
顧澤微微怔了一下，沒想到他最先問的居然是這個。
他點了點頭：“嗯，她繼父有酗酒的惡心，喝醉了就打人。這事很好查，周圍的鄰居都知道。她媽媽也沒有保護過她，是秦朗，秦朗救了她。”
季景很那說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他仿佛看到了那個年少時絕望無助的她。她該有多害怕，可是那時候拯救的她的英雄是另外一個男人。
那麼這個男人在她心裡，該有多重要的位置。
“那個秦朗是什麼樣的人？”季景抿緊薄唇，終于開口問道。
顧澤想了想，輕歎了一口氣：“是個很不錯的人，虞相思的眼光很好。”
沈昔年插嘴道：“能夠見義勇為，收留小虞兒，肯定是不錯的人啊。不過，你說小虞兒的學費是他交的是什麼意思？”
這話也是問到了點子上。
顧澤說道：“秦朗的家境也不好，他沒有爸爸，隻有一個生病媽媽，媽媽還要吃藥。所以他從高一開始就各種打工賺錢補貼家用，可是虞相思從來都沒有出去打工過。他們的鄰居說，秦朗很維護虞相思，對她很好。虞相思也很懂事，從小學習成績就好，從高中開始她就拿獎學金了。她後來去了b大，也是因為b大提供了全額的獎學金。”
沈昔年也有些動容，“小小年紀，卻如此有擔當。”他擔憂地看向季景。
有過這樣的刻苦銘心的戀人，那麼她對季景還會有多少愛意呢？
季景的五指忍不住收攏，緊緊地握成拳頭。
沈昔年想到的事，他當然也想到了。可是這些，虞相思從來沒有說過。
“那個人是怎麼死的？”季景啞聲問道。
“聽說是意外。”顧澤看向季景，眼神帶了幾分凝重：“這就是我要說的重點。”
沈昔年挑眉，虞相思有個刻苦銘心的戀人這都不算是重點？那什麼是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