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無峥拿了很酥脆的小餅幹,她吃了兩三片,吃了藥。
之後她想上個廁所,剛起身,時無峥就說,“是不是上廁所,我抱你。”
“我自己能行。”
“别逞強。”時無峥突然勾起一抹非常得意的笑,像飛上枝頭的藍孔雀,“三個鐘頭呢,我知道的”
他故意壓低聲音,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廓,“你會很累,身體肯定像車碾過一樣”
喬柚:“”
時無峥眸子眯起,抱着她往衛生間走去。
記得年少時,偶爾無聊,翻過莊可顔看的言情小說,男女主親熱時間很長後,就是用“身體像被車碾過”這樣形容的。
那些言情小說都是女作者寫的,想來是了解的。
喬柚上過廁所回到床上,困得一秒入睡。
窗外的夜色濃稠如墨,萬籁俱寂。
時無峥卻毫無睡意。
他習慣了熬夜。夜晚的寂靜和獨處,是他纾解白日喧嚣良藥。
然而今夜不同。
一種沉甸甸的,仿佛有什麼東西懸而未決的壓抑感,悄然彌漫在心頭。
他側過頭,借着窗外透進的微弱天光,看向身旁熟睡的喬柚。
她睡得很沉,呼吸均勻綿長,長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恬靜得像個不谙世事的孩子。
那張在清醒時總是帶着疏離或狡黠的小臉,此刻毫無防備,甚至嘴角還微微上翹,似乎沉浸在某個甜美的夢境裡。
時無峥的眉頭卻不由自主地擰緊。
内心突然又糾結起她到底為什麼和自己結婚這件事了。
他盯着喬柚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