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過去,隻要她擺出這副姿态,說出類似的話,時無峥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會被安撫下來,甚至反過來覺得虧欠了她。
她百試不爽。
為什麼這次不管用了?
稍作忖度,她發了一個可憐的表情包過去:[你不相信我?]
時無峥現在不想說太多。
每次踏進這座老宅,從年幼時堆積起來的沉重的壓抑感,都讓他感到心累和疲乏。
這種情緒如同沉重的枷鎖,會讓他思緒遲鈍,本能地抗拒一切需要耗費心力的思考和回應。
此刻,他隻想放空自己。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帶着一種近乎貪婪的依賴,再次落回了身旁的喬柚身上。
看着她開朗活潑地與老爺子低聲交談,看着她眉眼彎彎地落下一子,看着她在這個冰冷壓抑的空間裡,依然能保持那份鮮活和自在
時無峥隻覺得,這間光線并不算特别明亮的茶室,似乎也因為她而變得更加明亮,更加溫暖了。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人在淩晨就開始忙碌奔波,曆經疲憊與喧嚣,終于在夕陽西下時分,得以躺在微風輕拂的綠茵草坪上,看着天邊瑰麗的落日餘晖。
輕松,慵懶,帶着一種卸下重擔的釋然和安甯。
然後他回了一句:[你不是要和時懷瑾讨論問題,快讨論吧。]
信息發送成功後,他就把手機放在了一邊。
莊可顔有些慌了。
冥冥之中感覺,時無峥這條魚,正在逐漸松開她的魚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