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打的頭蒙耳疼。
口腔的皮粘住了剛換沒多久的恒牙。
眼淚掉出來的同時,他用舌抵腮,但那一秒,又一個巴掌扇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直接咬到了舌尖。
“以後,離你三哥遠一點,聽見了嗎?”
口腔裡迅速蔓延濃郁的血腥味,耳朵裡也盡是電流聲。
嘴張了張,他想說“聽見了”,但卻發不出聲音來。
他的父母聽到動靜從隔壁走出。
但兩人沒有一人對他安慰。
隻提供了種子的父親,對他沒多少感情,冷眼瞪他。
而被迫經曆懷胎十月把他生下的母親,更在意自己的榮華富貴,她走到老爺子跟前,谄媚着,“爸,您消消氣,峥兒也是不懂事,回頭我教訓他,您就别操心了。”
像是年少時滲入體内的蛇毒時過經年再次在體内發作。
時無峥的肩膀内扣着,胸脯突然起伏劇烈,嘴唇發白。
俗言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那年那件事。
是時無峥心裡的陰影之一。
至今不得治愈。
葉笙卻絲毫不為所動,她冷冷地瞥了周燃一眼,目光重新落回時無峥身上,聲音帶着一種近乎殘忍的冷靜:
“我隻是在提醒無峥,不能忘了來時路”
“辜負别人無所謂,欺騙别人無所謂,最重要的是,得對得起自己,珍惜自己,最不能背刺,過去那個無辜又可憐的自己。”
“讓老先生親手把時家交到自己手上,推翻他做的一切,才能撫平過去自己所受的傷,不是嗎?”
車廂内死寂一片,隻剩下時無峥粗重而壓抑的喘息聲。
周燃湊近他,“無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