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叫了醫生,這件事勢必會鬧大。
莊莉在老爺子身邊伺候了近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剛才的威脅隻是震懾,并不想真的将她們母女逼上絕路。
又用力做了幾個深呼吸,他起身踉跄着走到書房,猛地拉開一個抽屜。
抽屜裡,放着很多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他第一次獲得的獎杯,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醫者,送給他的一套針灸用具。
他把針灸用具拿了出來,但又給另一件東西吸引了目光。
一張照片。
一張很明顯被細心裁剪過的照片。
照片上,穿着學士服,笑得一臉燦爛純真的喬柚,正側頭看着他。
他站在喬柚身邊,笑得淺淡。
他做了喬柚四年老師,和她,還有其他師生,一起拍過很多張合影。
隻有這一張,他們挨的近,而且,攝影師正好在喬柚同他說話時,按下了快門。
看着照片上喬柚清澈的笑容,時懷瑾的思緒在藥物的作用下變得恍惚而熾熱
腦海裡,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年前,一位極為賞識他的老教授與他的那次談話。
“懷瑾啊,既然這麼喜歡小喬,你不如辭職,正大光明的去追求她。”
他當時是怎麼回答的呢。
他沉默了很久,才猶豫地說,“這樣會不會太突然?會不會吓到她?我感覺,她對我,完全沒有這方面的心思。”
老教授歎了口氣:“你對她永遠那麼克制,那麼保持距離,就像一尊完美的神像,隻可遠觀,哪個女孩子敢對這樣的你動心思?”
“懷瑾,或許你從一開始就不該以老師的身份接近她,你應該制造偶遇,從朋友做起。”
他再次沉默,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罕見的羞赧,“我不知道該怎麼主動和别人打交道尤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