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傷員在隊伍行的很慢,直到第三天早上隊伍才入了京城。
謝承熙這幾日一直都是和年懷素一起坐在馬車之中,周圍幾十名護衛神情冷肅圍在馬車周圍。
百姓們看到這麼大排場都連忙回避,唯恐沖撞了貴人。
直到隊伍漸行漸遠了,才有人敢小聲出聲議論:“這是哪個府邸啊,出行竟然這麼大的排場,這身邊跟着這麼多護衛。”
“就怕是皇子出行也就是這個排場了吧。”
“我知道,這是廣陵侯府的馬車,前幾天不是傳回消息說廣陵侯夫人帶着人出去尋侯爺了嗎,而後找到了人,估計就是侯爺跟侯夫人回來了。”
有人語氣驕傲,鄙夷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其他百姓,故意大聲說:“剛剛那護衛之中,就有我遠房表姐家的外甥,他可是在廣陵侯手底下任職的親兵,将來有的是大好前程。”
說話的婦人語氣十分得意,而周圍原本與她相熟的婦人立即眼睛大亮殷勤圍了過來。
“真的嗎,那你這個外甥今年多大了啊,成沒成婚呢,我也有一個侄女今年剛好待字閨中,我瞧着二人正合适。”
“是呀,我兒子瞧着跟他年紀也差不多,兩個孩子可以認識一下。”
很快謝承熙回京的消息就立即被傳到了各府,夫妻二人這邊前腳剛剛回了府,後腳各府的拜貼就送了過來。
年懷素疲憊的揉了一下眉心,看着那盛上來堆疊如山的拜帖完全沒心思看。
剛剛回到府上,男人就已經坐馬車去皇宮見皇帝赴命請罪去了。
“将這些夫人要見我的帖子都打發了,就說我一路舟車勞頓又照顧受傷的侯爺累病了,改日在府上設宴招待他們。”
“至于那些要求見侯爺的帖子全都單獨分出來,送到侯爺書房裡去,到時候自然有侯爺身邊的人分揀需不需要見面。”
那送拜帖的婆子應了一聲,但是她卻是沒有立刻走,而是面上露出猶豫之色。
“夫人,這其她府邸夫人送來的拜帖這都好說,打發了就打發了,可這崔府送來了請帖,這個也要回絕了嗎?”
她将一份請帖單獨拿了出來,上面落款後來赫然是一個崔字。
聽到這敏感的姓,年懷素神色一頓,而後伸手将這請帖拿了起來:“崔府,哪個崔府。”
“就是崔大人府邸,現任兵部侍郎的那位崔大人府。”婆子低着頭:“就在三日前,他們府裡那位生了重病昏迷的大小姐醒了,請了太醫來看說是已經徹底痊愈了。”
“崔大人和崔夫人都很高興,特意在府裡擺了宴會,要為這個女兒去接風洗塵。”
她怕年懷素不知道其中内情,連忙開口:“夫人不如去問一問侯爺在決定去不去赴宴吧,這崔府與别的府邸是不同的。”
“那位崔大小姐曾經還來過府上呢。”
她委婉的提醒。
她也不想故意說這話給夫人添堵,可是如果不說的話讓夫人就這麼果斷回絕了,侯爺知道了豈不是更生氣。
要知道在夫人沒有嫁過來之前,所有人都傳言侯爺一直不成婚,就是在等着那位崔大小姐醒過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那婆子走了以後,望着手中這份有些燙手的請帖,年懷素抿了一下唇,心口有些悶悶的不舒服。
明明知道二人人之間其實什麼都沒有,但是就是不舒服,想到謝承熙曾經差點和别的女子定親,更是酸溜溜的難受。